聽到這個答案,警察想了下又問:“鄰居?”
只聽這兩個字,張怕就知道一定出事了,否則不可能隨便問個警察就知道段大軍是誰。思考片刻說道:“段大軍沒有親戚,我可以算是唯一還在的朋友。”
警察沉默好一會兒:“段大軍死了。”
張怕問什麼死的。
那警察說:“具體不知道,你不要問我。”
張怕說:“那我該問誰?”
那警察回話:“我不知道,我剛來沒多久。”
好吧,就算你剛來沒多久,張怕看看他,想起個問題:“我能問下,段大軍服刑幾年了麼?”
那警察沉默片刻:“你可以去問領導,我是真的不知道。”
張怕說聲謝謝,又問:“我該找誰?”
那警察說:“出去,去值班室登記,去問他們。”跟著又說:“段大軍……已經火化了。”
張怕看眼那警察,說聲謝謝,從這裡出去,重回去門衛室登記詢問。
值班警察倒是無所謂,聽說是詢問段大軍,直接說找管理處。讓張怕稍等,打電話過去聯系,然後跟張怕說:“沒有人,你得明天早上九點過來。”
張怕說謝謝,出門回家。
在回去路上給金四海打電話,說段大軍確實死了。
金四海沉默好一會兒,問見到屍體沒有?
張怕說:“沒見到,警察說火化了,可我什麼都沒見到。”
金四海又是沉默片刻,然後說:“段大軍服刑十四年,如果沒有意外,明年就出來了。”
張怕啊了一聲。
金四海說:“謝謝了,你明天不用去了。”
張怕問:“總要下葬吧?”
金四海說:“這次事情是我欠你一個人情,你不用去了,我有數。”說完結束通話電話。
張怕放下手機,一時無語。
服刑十好幾年,即將出獄的時候死了,尤其這家夥還是個孤人,沒親沒故沒朋友,死不死活不活沒人在意。想都不用想,一定有內情。
不過呢,讓張怕好奇的是,金四海是怎麼得到訊息的?
在疑惑中,竟然又接到石三電話,剛一接通,那家夥就是大喊救命。
張怕直接愣住:“你們真去種樹了?”來電顯示是邊疆某地的區號。
石三說:“沒種也差不多了,你得賠我。”
張怕問怎麼賠?
石三說:“本來老頭子天天看故宮,多麼可愛多麼有益於身心健康的活動,你偏讓我做事,這一下子,不種樹怎麼辦?”
張怕說:“往南走啊!你是不是豬?”
石三說:“我說話好使麼?”
張怕笑道:“這倒是。”又問:“打電話是傳達什麼精神?”
石三說:“我師父天天往村子裡跑,我有點膽虛,實在想不出來他要做什麼,您受個累,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,隨便什麼藉口都行。”
張怕說:“往村子裡跑?什麼意思?”
石三說:“我哪知道啊?本來都不想告訴你電話號碼,沒辦法啊,就怕我師父忽然一腦門子熱血紮在這裡……讓我怎麼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