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怕說:“我說怎麼那麼多人喜歡廣場舞,敢情是有根兒的,以前你們練武術的武;老了練舞蹈的舞,一脈相承。”
吳成遠說:“別貧。”跟著又說:“現在有挺多武校,也是有挺多比賽……”
張怕打斷道:“不用鋪墊,直接說事兒。”
“我給你提供人,你寫個劇本,反應反應少年武校的事情。”吳成遠說:“現在的武校太亂,很多是掛個牌子騙錢,我要不是習武之人就無所謂了,我要是不認識你也就無所謂了,你要是不寫劇本不拍電影也無所謂了,可巧三樣都佔了,我想讓你寫一個揭露假武校、同時還弘揚中華武術的影片,主角是少年,行麼?”
張怕說:“現在,聽我找藉口推脫,首先……”
吳成遠打斷道:“不用推脫了,我知道一切以利益為主,電影公司拍電影,一個是看投資多少,一個是看預期票房是多少,我不是給你找麻煩,甚至說是提供一個賺錢機會,提供這樣一個題材,你肯定要寫一個好劇本才能投拍不是?一切還是按照你們的意見為主,我就是想起這麼件事找你嘮叨嘮叨,但是有一條可以保證,你公司缺武打演員吧?我湊巧認識一些。”
張怕想了下說:“想拍一部兒童電影?有點難度。”
吳成遠說:“你是有責任的,電影公司不能光想賺錢,你們是宣揚善與美的載體,你們有義務、並且有責任為少年兒童製作屬於他們的電影。”
張怕說:“首先,你一定是黨員,其次,年齡一定超過六十,再再次,一定是小領導幹部,再再再次,一定不缺吃穿、同時對物質要求不高。”
吳成遠笑道:“怎麼不說了?”
張怕說:“想不出來了。”
吳成遠又笑:“不要以為我在唱高調,其實是在給你們公司創造機會,仔細想想,假如你們拍這樣一部電影,政府部門肯定一路綠燈,就算凡事公事公辦,起碼結個善緣。”
張怕說你說的對,我知道。
吳成遠說:“那喝酒,你好好想想。”
張怕說:“你說內容,我得琢磨琢磨。”
“那成。”吳成遠開始說體校及學武少年的一些故事。倆徒弟也是打小練出來,同樣湊些故事。
張怕說:“今天這頓酒不算,改天重喝,你們多想點故事。”
吳成遠說好。
四個人喝到十點半解散,張怕趕忙回劇組寫文,寫到零點傳送上傳,繼續寫第二天的內容,兩點多才睡。
接下來一個多星期,張怕繼續這種亂迷糊的生活,一直到十七中期中考試結束,張怕擠出時間去開家長會。
如同意料中的一樣,不論是一年級還是二年級,不論是男生還是女生,他的孩子被孤立了。很少有學生跟他們說話,老師也不提問問題,哪怕是考試考零分,老師也不理會。
完全是冷處理,當這些孩子都是不存在。
因為張怕在老師辦公室的一通大罵,他是過癮了,卻傷了老師們的心。
換成你是老師也會這樣,我每天要管這四、五十個毛孩子,沒有一個省心的。你身為家長不但不配合,反而大罵我們?
行,你牛,我們惹不起。我們也不惹你的孩子行了吧?
人是群居動物,需要朋友,需要人說話。別說是孩子,即便是大人處在這種環境裡,估計也會心裡不舒服。
被集體冷落,被人孤立,對於成長期的青少年來說,很容易造成不良影響,甚至是一輩子的傷害。
就是因為這種情況的存在,很多家長擔心孩子被孤立,即便被老師罵也要笑臉迎上,該送的禮那是一概不少。
張怕來開家長會,從頭到尾聽下來,班主任老師就沒提過那些孩子一句話,什麼學習成績啊,紀律性差啊,上課不聽講啊……都是在說別的學生。
老師說那麼多話,跟他的孩子有關的就一句:這次考試成績很不理想,很多學生考的特別差。
等家長會結束,很多家長找老師單談,張怕看看熱鬧人群,笑著出教室:得,又耽誤半天時間。
打車回家,這次是回家,不是去劇組,在路上給劇組打電話:“繼續休息,晚上不拍了。”
回家第一件事是去宿舍,把所有孩子叫到一起:“聊聊吧。”
初一的孩子還在上課,由烏龜等在學校門口。宿舍裡是讀初二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