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回道:“瘋了?誰盯她幹嘛?”
張怕說:“現在不用盯,等過了年拆遷的時候,他家一定不會輕易搬家,搞不好煤氣罐都能有。”
胖子說:“別人我不管,要是說她,趕緊把自己炸死得了,最好把一家三口都炸死。”
土匪也說:“見過缺德的,沒見過一家三口都缺德的。”
張怕恩了一聲,把話題成功引到別處,他坐下喝酒。
這天晚上回家沒有再寫字,喝多了,頭一直亂暈,酒席散去,胖子幾個人回去公司宿舍,大海和鉛筆回家,都是打車離開,剩張怕自己往幸福裡溜達。
還是熟悉的小街、熟悉的黑暗,許是喝多酒的緣故,心裡格外多種不捨,想起下午說的那首歌,便是放聲歌唱。
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幫要混》,是啊,每個人都有,可自己沒有了。
唱著歌回到家門口,想了想,在樓梯上坐會兒,他要醒酒。
看看許是陰霾的夜空,拿出手機看眼,自動連上網,說明五個猴子沒睡,找到《探險風箏》播放,十八班那群猴子的歌聲在黑夜中響起。
沒一會兒,大牛開門出來:“哥。”
張怕恩了一聲問道:“你家搬哪?”
大牛走過來坐下:“我媽說搬個離她廠子近點的地方,還說……”
“說什麼?”張怕看他一眼。
大牛回道:“說我願意考哪考哪,考不上就跟她進廠子幹活。”
張怕笑了下:“童工。”
“我媽說才不管童不童工,我要是不讀書,就必須去幹活。”大牛說道。
張怕想了下,拍拍大牛肩膀:“你媽在騙你,她很疼你,說這話是想逼你好好學習,如果我是你,就好好堅持半年,全市那麼多重點高中,考不進全國重點,讀個省重點也不行麼?實在不行就市重點,你說呢?”
大牛沒有接話。
張怕說:“再說了,現在初中畢業,只要想上學,滿大街都是中專、技校、職業高中,肯出學費就有書讀,你媽應該是不想你讀這些學校。”
大牛看看張怕:“哥,你學習好麼?”
“我?”張怕笑了下:“改天給你們開班會,講講我的輝煌過去。”
“你學習非常好?”大牛問。
“你猜。”張怕往後倒,身後臺階頂住腰,他也不嫌難受,繼續後倒,直到躺下。
大牛說:“進屋吧。”
張怕說:“這麼冷的天,你讓我進屋,不知道屋裡更冷啊。”
大牛笑道:“我媽說了,你這人哪都好,就是不正經,喜歡胡說八道,讓我一定一定不要學你。”
張怕鬱悶道:“這是造謠!這是汙衊!我要告她。”
大牛學張怕樣子往後倒,結果一個不小心,屁股沒繃住力,身體順著臺階滑下去,撲通坐到地上。
張怕哈哈大笑,沒料到一個不小心,也是跟大牛一樣滑下樓梯,同樣坐到地上。
這下輪到大牛哈哈大笑,張怕夾眉毛擠眼睛的動動屁股,跟著笑起來,引出屋裡的另四個猴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