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怕聽明白了:“你這是警力不足,策動老百姓幫你們殺殺偷車賊的氣焰。”
“可以這麼說。”寧長春說:“不過這是順便提一嘴的事情,今天這頓飯的主要目的是感謝,感謝你送給我兩次大功勞,前天市局有人找我,說是調市局,問我什麼意見。”
張怕說:“升了?”
“恩,能升半格,調上去以後分管刑偵。”寧長春說:“兩件大案子,尤其越南少女那件案子,在國家領導那裡都掛著名,公安部嘉獎,升半格都是少的。”
張怕說:“不是功勞均分了麼?”
寧長春說:“這件事,我欠你人情,可局領導和市領導欠我人情,很多人借這個案子得到好處,他們得記住我的好。”
“所以要升你?”張怕說:“這麼說的話,當官挺容易。”
寧長春笑了下:“我給拒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張怕問。
“功勞肯定有我的,不用著急,這次不升,下次一準兒升。”寧長春說:“主要還是感謝你,真的,這是今天這頓飯的目的,以前請你幾次,你都不來。”
張怕說:“感謝我就吃烤肉啊,虧了。”
寧長春笑道:“市裡所有館子,只要三千塊以下的,隨便點,再請你一頓。”
張怕笑了下:“我還真有件事,幸福裡拆遷,我沒地兒住了。”
寧長春想了下說道:“我留意一下。”跟著又說:“你必須聽仔細了,一,我沒讓你幫我抓賊;二,我沒讓你去幫馬志強打架;我是說,假如你還想繼續追究腳踏車被偷這件事,畢竟他們是一個團夥,在你可以自保的前提下,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。”
張怕笑道:“你都說了他們是團夥,我也害怕啊。”
寧長春撇嘴道:“幸福裡就是全市最大的不良分子聚集地,沒見你怕過。”
張怕說:“你可別汙衊我等良民,幸福裡沒人敢偷我車子吧?老子腳踏車都不知道丟多少輛了,前些天在家門口又丟一輛……鬱悶個天的,越想越狠,你以後遇到偷車賊,先告訴我。”
寧長春笑著說:“還是喝酒吧。”
張怕說:“一瓶啤酒喝到現在,你也好意思說喝酒?”跟著問話:“馬志強怎麼樣了?我打個電話問問。”說著拿手機撥號,先彙報了腳踏車已經找回來的事情,再問:“打你的那幾個人,能記住不?”
馬志強有點吃驚:“你知道我被打?”跟著說:“這上哪記?反正都是仇人。”
張怕稍稍關心兩句,掛電話後跟寧長春說:“一直有人打馬志強,為什麼一直抓不到人?”
“沒用的。”寧長春說:“我是警察,有時候也挺無奈,比如說現在我把你揍了,可沒有監控,只要我堅決不承認,你拿不出有力證據,我就是無罪,打馬志強的人,去年有幾個被我們收拾過幾次,也被判了,可……”說著話喊服務員:“再上兩瓶酒。”
張怕提醒說:“你下午上班。”
“再喝一口。”寧長春接著說:“可你不知道啊,那幫家夥都是一個村子出來的,要麼就是隔壁村子,嘴都特別緊,而且下手還特別狠,隨身帶刀帶鋼管,偷不成就搶,上去就動手,今年上半年,有個女人腳踏車被偷,她去抓賊,被砍一刀,胳膊差點斷了!我靠,就一輛幾百塊的破腳踏車,差點把人砍成殘廢,你說這幫孫子……”說著話猛喝口酒。
張怕說:“是該好好收拾,不過我這也找不到人啊。”
寧長春說:“沒讓你滿世界抓人,我是發發牢騷,真的,很多時候,警察當的特別無奈,喝。”
能看出來,寧所長確實很鬱悶,本打算只喝一瓶的,等結帳出來,已經喝掉三瓶。好在有自制力,沒有繼續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