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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手輕輕的摸apha的臉,陸恪瘦了很多,臉上的線條變得更加鋒利,冷硬。摸著摸著,千述的手就滑到了陸恪的後頸。
這是腺體所在的地方。
原本光滑的腺體,變得不再柔軟,指尖劃過時能感受到粗糙的凸起,那是自殘留下的疤痕。
那個時候傷的很嚴重,貫穿性的傷口,差點就讓陸恪失去腺體,千述怎麼捂也沒辦法阻止鮮血流失,陸恪倒在她的懷裡,鮮血沾在千述的手上,衣服上。
說實話,千述當時挺崩潰的。
她已經是一個情感很淡薄的人了,仍舊在陸恪自殘的時候慌了神。哪怕這麼多年過去,回想到那時,還是會膽戰心驚。
他怎麼就這麼瘋,連apha的身份都不要了,甚至連命都不要了。
千述睫毛顫了顫,鬆了手,離開了那處的面板。
溫熱的淚沾濕了千述的鎖骨,懷裡的人還閉著眼,但是睫毛已經被眼淚打濕,變成了一綹一綹。
陸恪在千述摸他臉的時候就醒了,但是他不願睜開眼睛。和千述在一起的日子恍若隔世,只是簡單的相擁都讓陸恪覺得恐慌,害怕這只是夢境。
如果是夢,那可以讓夢更長久一些嗎?
“醒了?”千述漫不經心的玩著apha纖長的睫毛,問道。
apha往她的懷裡更深處蹭了蹭,就是不願意睜開眼睛。
“你愛裝睡,你就繼續睡,我要回去了。”千述佯裝要起身,推開了懷裡的人。
“不準走!”陸恪立刻睜開眼,緊緊的攥住千述的手,“你不準走!”
千述看著陸恪脖子上的紅痕,那還不是最嚴重的。胸上,往下面掩在被子下的,青紫交加,看得千述喉嚨緊。千述只能把視線放在陸恪的臉上,apha的眼眶太紅了。
“大早上的,哭什麼哭。”千述不耐煩的給他擦眼淚。
陸恪睜著眼,直直的看著她,然後偏頭,一口咬在千述的虎口上。輕微的刺痛,千述沒有抽回自己的手。
這似乎是apha的一種宣洩。
時隔多年,埋在心中怨恨的一種宣洩。
“千述,我討厭你。”陸恪許久才松開千述的手,含恨意道。
千述輕輕“嘖”了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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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兩個人都洗漱收拾好,情緒稍微平穩的時候,才開始了兩人重逢後第一次正式的交談。
沒了剛醒時的溫情,氣氛有些凝滯。
兩個人都四年沒見了,離開的時候又鬧得那麼難看。現在兩個人單獨相處,沒了酒精上頭,其實是有點尷尬的。
“你腺體傷得嚴重嗎?”千述問道。
她當時聽到手術成功後就離開了,不知道後續的恢複情況。
“還好。”陸恪簡潔道。
其實並不是很好,他當時腺體雖然保住了,但是留下了後遺症。最明顯的就是aph息素減少,易感期對標記的依賴度降低。
這意味著他和oega的匹配度降低。
陸淩風聽到這個報告,面上浮現擔憂之色,他私下去問醫生:“那以後和oega在一起,還能永久標記嗎?”
“可以是可以,只是易感期變得平和了很多。”醫生一本正經道。
在別人看來可能會很糟糕,或者有損apha的尊嚴。但是在陸恪看來,完全無所謂,他巴不得自己變成一個beta,讓千述沒有推開他的理由。
“那就行。”千述點頭道,沒有多問。
兩個人又不說話,空氣的流速都變得緩慢起來。
良久,千述開口了:“昨天晚上的事情,我喝醉了腦子不清醒,可能有點過分。”
千述的話一開口,陸恪猛地眼,不可置信的看著她,面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