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
從公交車站到雲棲禦庭,要走接近十分鐘的路。這十分鐘,千述垂眸,腦海裡回憶了很多。都是以前的事。
她現在的心情算不上好,沒有太多別的想法,外表看著也很冷淡。
站在門口的時候,千述沉默駐足,沒有進去。
她想到剛才陸恪低啞的聲音,和平時不同,像砂紙磨過耳朵,尾音帶著若有如無的小勾子。
生病了嗎?
畢竟剛剛某人在手機裡可憐巴巴的說讓千述去看他,說他不太舒服。
面對生病的人,千述做不到冷漠的拒絕。
千述做好了被陸恪質問的準備,因為大少爺向來對感情吹毛求疵,容不得情感中參雜一丁點雜質。
心中嘆息一聲,千述指紋掃描,進了屋內。
現在是白天,客廳裡明亮幹淨。這套大平層有絕佳的窗景,再加上超大的落地窗,絕對的視覺享受。
陸恪不喜歡拉客廳的窗簾,總是敞開著,一進門就能俯瞰a市的景色,繁華迷離。
客廳裡十分寂靜,連灰塵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,時間彷彿在此地悄悄停滯。
沒人。
千述抬眼,目光轉向緊閉的臥室門。
資訊素從門縫裡絲絲縷縷的溢了出來,像木柴熊熊燃燒時産生的嗆人的,煙燻火燎般熾熱的資訊素。
彷彿有意識一般,勾纏在千述的周圍,引誘著千述前進。
千述明白了什麼。
潘多拉魔盒,神秘又充滿誘惑,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未知和潛藏的禍患。它是被禁忌所籠罩的寶盒,華麗誘人,深不可測。
理智在提醒千述,不要開啟魔盒,可能會釋放出難以想象的惡魔。但是身體卻彷彿被奪去控制權一般,一步一步向前。
他說他不舒服,讓你去看看他。
千述,你怎麼捨得拒絕他呢?
他不舒服啊。
從腦海深處傳來的聲音,像是惡魔的低語,不斷的縈繞在千述的耳邊。她的心跳開始變得很快,一聲接一聲,震耳欲聾。
......
哪怕是在很迷濛的時候,陸恪還是能聽見自己的喘\息聲,好像這個屋子裡再沒有別的聲音,只有他的喘\息,充斥著整個空間,避無可避。
陸恪睡在千述的枕頭上,臉上滿是潮\紅,額頭上都是汗水。他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的理智,只知道自己很難受,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炙烤,不得解脫。
枕頭上屬於千述的氣味太淡了,很淺的一縷飄進他的鼻腔裡。有時候,千述的氣味就像她beta的身份一樣,很淺很淡。
握不住也留不下來,一吹,就散了。
只有尋找著那一點點,一點點千述留下來的痕跡。這對於易感期的apha來說很殘忍,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。
“討厭你。”昏暗的房間中,陸恪的聲音聽不清楚。要很仔細,才能聽出來,他在說著討厭。
討厭誰呢,只有大少爺自己才知道。
在被子下面,看不到的地方。握住,不斷的聳動著。但是沒辦法出來,很難受,無論他是用力還是加快速度。
都沒辦法出來。
太難受了,這種被拉入深淵死死纏住,無法到達頂端的感覺。陸恪甚至被憋出了生理性的眼淚。
怎麼辦呢,會死嗎?
空氣裡的資訊素濃度已經超出了預警值,apha的資訊素太霸道,但凡這裡有一個oega,一定會被誘發出發\情期。
千述推開門的時候,就看到的是這香\豔一幕。
屋裡拉了窗簾,驅逐陽光,只有床頭亮著一個小燈,昏黃。陸恪整個人都陷在被子裡,亂七八糟的,讓人心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