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算進了公司,也什麼都得不到,股份或者別的。”賀誠軍的眼神像鷹一樣銳利,帶著探究。
當時千述直視著賀誠軍的雙眼,眼神沒有半分的遊移和心虛。
“父親,我沒有別的想法,我只是想為公司也盡一份力。”
“以此來報答你和母親的養育之恩。”
“你最好是。”賀誠軍冷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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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述離開以後,她隨便找了一個公交車坐了上去。
有時候,千述很煩躁的時候,會漫無目的的坐在公交車上,然後在城市裡遊蕩。
沒有目的地,大腦放空。
千述安靜的坐在公交車上,耳機裡放著歌。她自己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,隨機播放的一首歌。
她就這樣看著窗外,聽著耳機裡緩緩流淌的音樂。
車輛走走停停,很多人上來又下去,只有千述一直坐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直到公交車站停在一個站臺上的時候,車上一個人都沒有了。
“相乘南路站到了,請從後門下車,下車時不要看手機,注意腳下背後安全,相乘南路站到了。”
公交車播報的聲音透過千述的耳機,傳到了她的耳朵裡。
千述瞬間回神。她看著四周有些熟悉的環境,在司機關門的最後一秒,下了車。
等下了車以後,千述又有些迷茫,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下車。她之所以覺得這裡熟悉,是因為這附近就是雲棲禦庭。
因為這一片是高檔小區,所以到後面公交車上已經沒人了。
千述站在冷風中靜立了十分鐘,風有點冷,吹得人心涼,千述把脖子縮到衣領裡,身形清瘦單薄。
她垂眼靜靜看著和陸恪的對話方塊,她和陸恪已經一天沒有聯絡了。
自從昨天陸恪說他要去賽車,後面就再也沒給千述發過訊息,千述也沒問。其實現在千述有點不太清楚要怎麼和陸恪見面。
見面要說什麼呢,如果他問為什麼兩人親吻的照片會上熱搜,那千述又要怎麼回答他呢?
是撒個慌哄騙他,說自己也不知道。還是直接跟他坦白,說自己利用了他,獲得進入公司的機會。
這兩個答案,千述都不太想說。
千述收起手機,低低的嘆息一聲:“算了,還是過段時間再見面吧。”
不知道為什麼,千述有點逃避。
千述把手機揣進口袋裡,繼續站在公交站臺等車。今天的風真冷,天氣也不好,陰沉沉的。不是要下大雨的那種陰沉,是那種孤寂悲涼的,進入初冬的陰沉。
手機響了,是視訊通話的鈴聲。
拿起手機一看,是陸恪打過來的。千述有點沉默,猶豫了半響還是接了。
影片裡,陸恪拉著窗簾,房間裡很暗,只有床頭的燈亮著,昏黃的,映在陸恪的臉上。
他的臉紅紅的,眼神很迷離。手機被陸恪拿得很近,以至於千述能清晰的看見陸恪根根分明的睫毛。
“千述,你能來看看我嗎?我有點不舒服。”
“千述……”
陸恪的聲音又低又啞,綿綿的,從耳機裡鑽出來,纏繞在千述耳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