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述總是這樣,敷衍的,模稜兩可的,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,也沒有安全感。
鼻尖泛著酸意,陸恪憋了好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了。可能是黑夜模糊,把情緒放大,也可能是喜歡的人在身旁,讓他卸掉了一些防備。
陸恪直勾勾的看著千述,一滴淚猝不及防的就落了下來。
他真的太討厭千述了。
“你放開我。”陸恪哽聲道,他推開千述,已經難過的不想再跟她挨在一起。
千述一把抓住陸恪的手腕,整個人好像被陸恪的眼淚燙到,不敢去看他泛紅的眼眶。
陸恪還要掙紮,千述制止。她忙解釋道:“我沒跟蔣嶼在一起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牽他的手,你以為我沒看到嗎?”陸恪聲音都大了起來,“你當周圍人都是瞎子?”
“他當時要摔倒了,所以我扶了他一下。”
“我發誓,就那一下。”
“你信我。”千述難得正經的為自己辯解,她眸色深深的看著陸恪。
她說,你信我。這句話的分量說重不重,說輕也不算輕。只看聽的那個人信與不信。
陸恪含淚的眼死死的看著千述,室內安靜沉默,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
半響,陸恪湊上去,送出了自己的吻。
這是他態度軟化的表現。
千述也很上道,奪取了主動權。
因為缺氧,陸恪腦袋已經變得暈暈乎乎,只知道順從的跟著千述的節奏,溫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。
“千述,你如果騙了我,我會恨死你的。”陸恪語氣執拗,帶著偏執。
千述愣了一下,沉默半響,輕聲道:“好。”
……
他們那天晚上沒做,千述又不是禽獸,看著陸恪受了傷,還硬上弓。
他們只是躺在一張床上,又像在出租屋的那段時間,親密無間。
陸恪變得特別愛接吻,他知道千述不會對他怎麼樣,就肆無忌憚的,痴纏著千述親他。
他甚至擔心千述覺得無趣,趴在千述耳邊有些害羞的說:“要不我幫你吧。”
只要千述不對他來真的,別的方面陸恪都適應良好,包括取悅她。
千述瞥了眼他帶著護具的手,嘆了口氣,無奈道:“還是算了吧,我沒那麼變態。”
千述把燈關了,然後閉著眼睛,道:“睡覺。”
黑夜中,陸恪窸窸窣窣湊到千述的懷裡,頭靠在她的頸側,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面板上。
“千述,你可以不要去找別人,多給我一點點適應的時間嗎?”
“你不要去找別人好不好,我會很努力的。”
陸恪的聲音很低很輕,縈繞在千述的耳邊。
“我只是有點害怕。”
在和千述的感情當中,身為apha的陸恪需要做出的改變是最多的。
千述是beta,她幾乎不需要改變什麼。beta不受資訊素支配,在感情中冷靜自持。
而陸恪,不僅要在生理上承受易感期無法標記伴侶的痛苦和患得患失,還要在心理上舍棄作為性關系中上位者的自尊。
這對於驕傲的陸恪來說是極困難的。
但是他有很努力的去適應,為此他還去學習極少極少的ab伴侶,在床事上面是怎麼操作的。
然後被嚇到了。
黑暗中,千述嘆息一聲,她低頭親了親陸恪的眉眼,道:“知道了,睡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