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封信是千朝去世的時候寫的,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。已經過了五年,千述才看到這封信。
這期間,很多的痕跡都被抹去了,無從查詢。
“千述,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有些著急,但是你需要冷靜下來。”
在面對工作上面的事情,蔣嶼就沒了柔柔的樣子,整個人嚴肅了很多,他正色道:
“你需要提供千言集團當年的財務流水,虛假的合同,以及你父親篡改的股東會記錄等客觀證據。”
“他不是我父親。”千述聲音很冷。
蔣嶼愣了一下,馬上改口:“ok,賀誠軍。你還需要鑒定賀誠軍的偽造檔案和印章的真實性。”
“這些都是你需要確定的東西。”
這些東西見不得光,太過私密,根本不是現在的千述可以接觸到的。賀誠軍防千述跟防什麼似的,生怕她回去接手集團,分一杯羹。
“所以我需要回去是嗎?”千述抬眼看著蔣嶼,眼睛黑沉,“我需要獲得賀誠軍的信任,回到千言集團,然後尋找證據。”
“正解。”蔣嶼點頭。
“目前來看,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,因為案件時間跨度太大。所以你要做好花費很多時間的準備,少則幾個月,多則一兩年。”
“再者,賀誠軍生性狡詐,又敏感多疑,所以你必須讓他足夠信任你,你才能接觸到公司核心的業務。”
空氣沉默良久,酒吧裡又換了一首柔和的爵士樂。
千述垂著眼,目光凝在酒杯裡的冰塊中,良久,她才開口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千述低聲道。
……
千述他們離開酒吧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,這期間蔣嶼除了最開始抿了一小口,後面滴酒沒沾,倒是千述一杯接一杯的喝。
喝到後面有些醉了,蔣嶼想勸她,但又沒開口,只安靜的守著一旁。
千述很少有放縱的時候,她總是壓抑自己,從不滿足自主性需求。從小到大,循規蹈矩,很少逾矩。
少有的幾次,都是面對陸恪的時候。
“你知道嗎。”千述醉眼朦朧,霧濛濛的眼睛看著蔣嶼,顛三倒四的說話,“其實我和你是一樣的,我們是一樣的。不對……也不太一樣。”
“我遇見了千朝。”
“我有媽媽,但是媽媽離開了。”
千述的眼睛就像快要流淚一般,但是仔細看,才發現是燈光折射出的晶瑩。她沒有眼淚,卻看著如此悲傷。
蔣嶼沉默良久,他抬手摸了摸千述的頭發,很溫柔:“千述,你喝醉了,我送你回去好不好。”
將千述送到樓底下的時候,謝寧在洗澡,是羅玉蘭和向曼青下樓來接的千述。
當時千述已經醉得意識不清了,靠在蔣嶼的懷裡。羅玉蘭和向曼青過來的時候,看到這親密的場景。
令人震驚,兩人對望一眼,相顧無言。
什麼時候換人了?不是陸恪約會嗎,怎麼變成了一個oega。
“你們是千述的室友嗎?”蔣嶼溫和詢問。
“是的是的。”羅玉蘭點頭,仔細看了蔣嶼一眼,長得還挺不錯。
向曼青上來接住千述,她聞到千述渾身酒氣,皺了皺眉:“怎麼讓她喝這麼多,醉得這麼厲害。”
“她喝的急了些,所以醉的快。”蔣嶼解釋道。面對向曼青隱隱的責問,也沒生氣。
羅玉蘭和向曼青扶著千述,羅玉蘭道謝:“謝謝你送千述回來,麻煩你了。”
蔣嶼微微一笑:“應該的,我和千述是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