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處是福利院的圍牆,根本沒路過去。
“你管我走哪裡,我想走哪裡就走哪裡,跟你有什麼關系。”陸恪冷眼看著千述,鳳眼淩厲,言辭間咄咄逼人。
“我看你和蔣嶼在一起挺開心的,又是發禮物,又是看手工作業。這麼有默契你倆怎麼不在一起,省得在那裡眉來眼去,看著就礙眼!”
陸恪說話,脾氣上來就喜歡冷嘲熱諷。他一定要用攻擊性最強的語言來刺痛對面的人,心裡才會暢快。
一想到剛才千述和那個oega眉來眼去的,陸恪就生氣。什麼破手工作業,一個人看還不夠,非得兩個人一起看?
那個oega竟然還敢望著他笑,有什麼好笑的。
發個禮物,看看手工就了不起了?那他和千述昨天晚上睡在一張床上,說出來不得把那個oega氣死?
裝什麼啊!
這個角落裡很安靜,幾乎不會有別人出現,所以千述能聽見陸恪生氣時稍微有些重的呼吸。
千述有些無奈,她走到陸恪的身前,解釋道:“我和蔣嶼只是朋友,沒有你想的這麼複雜。”
“那我們也是朋友。”陸恪立刻嗆聲回去,“我們接吻,睡在一起。所以怎麼確定你和那個oega不會做這些事?”
千述:“?”
她聽到這些都覺得荒唐,這什麼跟什麼?她和蔣嶼怎麼就非得扯在一塊兒,千述從來沒想過這些。
兩個人僵持著,千述抬眼直直的看著陸恪。他緊抿著唇,脾氣硬的很,絲毫不肯退步。
空氣有些凝滯,兩個人都沒有說話。
良久,千述點頭,語氣有些淡:“行,隨你,無所謂。”
她轉身就走,好像是所有的耐心都被陸恪消磨殆盡,不願意再停留一分一秒。
陸恪看著千述的背影,她越走越遠,沒有任何的停頓。只是片刻,就消失在轉角處,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。
千述真的是被陸恪氣到了,她覺得這個人就是在無理取鬧,而且脾氣差勁。
什麼狗脾氣,一點不合他心意,就要鬧起來。
坦白說,千述沒覺得今天蔣嶼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,以前在福利院他們也是這樣相處的。普通朋友不都這樣相處嗎?但陸恪偏偏就看蔣嶼不順眼。
千述沒想著轉身回去哄他,她都上樓梯準備回教室了。然後走到教室門口,聽著裡面的歡聲笑語,又想著陸恪剛才緊抿著唇有些委屈的樣子。
千述真的很深很深的嘆了口氣。
......
這個角落很靜,偶爾會有風吹進來,感受到夏日的涼意。
千述的身影徹底消失以後,陸恪方才還怒氣沖沖的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,彷彿失去了焦距。
陸恪腦海中不斷回放的是千述最後神情變得冷淡的樣子,她就像是不耐煩了,想要甩掉他快速離開。他想,千述本來就不是真心喜歡他的,理所當然的會在兩人意見不合的時候拋下他。
被拋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,沒有什麼好失落的。
但是陸恪的心髒還是慢慢變得皺巴巴的,像是被水打濕的報紙,怎麼都抻不平整。他垂著眼,沉默的看著腳邊生長得綠油油的小草。
小草有什麼好看的,一點也不好看,醜死了,和那個蔣嶼一樣醜。
陸恪幾乎有些控制不住眼底的淚意。他覺得千述怎麼這麼小氣,不就是說了蔣嶼幾句嗎,她就生氣,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。
明明那個oega就是不懷好意的挑釁他。
等千述回來的時候,就看到陸恪低著頭沉默不語的樣子。他一個人站在陰影處,身影修長又孤寂。
千述走了過去,在陸恪面前站定。沉默半響,道:“回去。”
“我不回去。”陸恪低垂著眼,壓著眼底的淚意,很倔強的抿著唇。
千述真的是有點壓不住脾氣了,她聲音放大,語氣中帶著責問:“那你要怎麼樣,我承認我剛剛沒注意到你,是我疏忽了,我可以跟你道歉,你還要我怎麼樣?”
陸恪猛地抬眼,他直直的看著千述,眼底是一層薄薄的水光。
“我要你現在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