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恪的頭像是他在瑞士滑雪的照片,抱著雪板,逆著陽光,只能看到他高挑的背影。
陸恪有很多的愛好,去斐濟潛水,在肯亞看動物遷徙,到巴塞羅那跳傘。他滿世界的跑,感興趣的都會去嘗試。
千述才剛剛點開對話方塊,還沒看到訊息,發現對面的人已經將訊息撤回了。
這是他們自從那天以後,第一次聊天。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見面,也沒有發過訊息。
除了有正事,千述不怎麼在網路上聊天。陸恪沒給千述發訊息,千述也沒有去打擾他。
“怎麼了?”千述低著頭打字,以為他有什麼事。
這條訊息發過去,對面沒有回複。直到千述到了宴會上,也沒收到陸恪的回信。
盡管還沒到七點,晚宴卻早早就開始準備了。越臨近時間,來的人越多,現場開始熱鬧起來,有侍應生在門外候著,將賓客迎了進來。
這次很難得,陸家四個人都齊了。
自從陸淩風回國管理企業,他的生日宴會,一般只有三個人,陸恪是從來不會去參加的。
今天破天荒的看著陸恪站在陸淩風身邊,他身姿筆挺,寬肩窄腰。穿著西裝看起來整個人內斂矜貴了不少。但左耳上的耳釘,還是洩露了一絲本人性格的張揚。
眾人驚覺,這陸大少爺和陸董事長竟然長得如此相似,尤其是那眉眼,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。
兩個人站在一起,陸恪比陸淩風還高出一點,真給陸淩風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。
今天陸淩風特別高興,他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,真的很少看見他心情會有這麼好的時候。
每個人來敬酒,陸淩風都喝上兩口,跟別人交談兩句。
“聽說你兒子最近準備出國留學是吧?怎麼不讀國內的學校,a大,s大,這些都挺好的學校。”陸恪拿著酒杯,笑眯眯的問著前來敬酒的人。
這個老總還懵的很,剛剛不是還在談生意嗎,怎麼突然談到孩子身上了。
但陸董都問話了,老總也實話實說。
老總有些頭疼,無奈道;“我倒是想讓他在國內讀書,畢竟國外太遠,不放心他一個人。但是我家那個學習差得很,哪裡能考得上a大。”
“國外也挺好的,但就是孩子不在身邊,有點不放心。”陸淩風也道。
“是啊,”老總應道,隨後他看向陸淩風身旁的陸恪,恭維道,“要是我家那個,能像陸大少這麼優秀,考上a大,我真就省了不少心。”
陸淩風微笑,隨和道:“做父母的也沒想著孩子多優秀,健康快樂就行。我是沒有逼迫陸恪一定要考什麼學校。”
隨後他話鋒一轉,帶著淡淡的炫耀;“我大多數都在國外,沒怎麼管過他。陸恪能考上a大,讓我都驚訝的不行,畢竟當年我都沒考上a大。”
如果這時敬酒的老總還不知道陸淩風是什麼意思,那他也不用在圈子裡混了。
“年輕一輩都是青出於藍勝於藍。再說,畢竟是陸董的兒子,這上樑正,下樑就歪不了!”
敬酒的人已經回過味來,誇起陸恪更起勁了。
後面上來敬酒的人,都在陸淩風面前誇陸恪,說他有乃父之風,和陸淩風長得像,虎父無犬子,看著一表人才等等。
陸淩風聽得喜笑顏開。
陸恪以前人雖然混,但是高中那三年是實打實的努力學了。那段時間陸老爺子突然生病,平日裡看著那麼硬朗的一個人,突然說病就病了,送到了icu。
那天情況緊急,馬上就要動手術,陸淩風來不及趕回來,身邊沒有大人。陸恪那會兒還沒成年,病危通知書都是陸恪在院長陪同下簽的。
陸老爺子是腦梗手術,有些複雜,手術做了一晚上,陸恪就在醫院走廊呆了一晚上。他還穿著校服,是突然被班主任通知,趕回來的。
他坐在醫院走廊上,撐著手,彎著背。校服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,是那種清瘦的少年人的體型。
總之從那以後,陸恪跟轉性了一般,開始去上課了。
陸老爺子高興,還請了名師來家裡一對一的給他輔導,反正那勁頭是方知明從沒見過的。把方知明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。
當時他們讀高一,方知明在陸恪書房裡玩遊戲。陸恪在刷數學試卷,嫌他吵,讓他要麼帶上耳機,要麼滾出去。
“陸哥,你到底咋了?你上學期書都沒怎麼翻開過,下學期就這麼拼了。”方知明湊到陸恪的書桌面前,看著陸恪一整面選擇題都打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