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恪比千述高出很多,他的身高比很多apha都要高。盡管千述並不矮,但是在陸恪面前還是顯得有些嬌小。
陸恪低頭瞥了一眼千述懷中的花,漫不經心的語氣:“我說,我需要你給我送花嗎?”
很難想象陸恪這樣冷硬的人,懷中抱著這樣一束粉嫩的花。
“無論是給我送藥,還是在教學樓外面給我遞情書,或者是現在送我這樣一束破花。”
陸恪定定的看著千述的眼,細數千述這一年為陸恪做過的事情。
“我需要嗎?”陸恪微笑著看著千述,語氣中帶著諷意。
他們兩人實在是靠得太近,近得千述幾乎能看見陸恪輕顫的睫毛。他五官沒有任何的缺點,鼻樑高挺,下頜稜角分明,尤其是一雙眼睛,最為突出。
良久,千述才開口:“我只是喜歡你,所以才做這些事情。”
千述並沒有因為陸恪的刁難就變得怯懦,她很平靜又認真的向陸恪訴說著自己的喜歡。
“你的喜歡是什麼很珍貴的東西嗎?”陸恪反問。
他眉梢微挑,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,“你的那些追人的手段,老套又毫無誠意,對任何一個人都適用。”
陸恪微微低頭,直直盯著千述的眸子,笑問:“這就是你說的喜歡?”
隨後他收了笑,面色一下子變得冷漠起來:“那還真是廉價。”
說完陸恪便轉過身去,不願再看千述,似乎連多看一眼都在浪費他的時間。
休息室的氛圍瞬間凝滯,空氣就這樣僵持著,兩個人都沒有說話。
千述頓了一下,許久才啟唇解釋道:“我第一次喜歡,追求一個人,可能有些方面做得不好。”
隨後千述又抱著花走到陸恪面前,直白問道:“那你要我怎麼追你,你才會答應呢?”
“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,我願意付出許多。”
在說這些話的時候,千述坦然自若。哪怕是你細細的盯著她的眼睛,都不會發現她有半分心虛。
就好像如她所說的,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,她願意為此付出。
可是真話謊話誰又分得清呢?
陸恪並沒有因為千述這番推心置腹的話語就感到動容。相反,他探究的眼神看著千述,分辨她的話裡有哪句是真的,那句是假的。又或者全是假的,沒有一句真話。
“你只喜歡過我一人?”陸恪抓住千述其中一句話反問道。
千述輕輕點頭,回答:“是的,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。”
“呵——”陸恪勾唇一笑,慢悠悠的說,“別裝過頭了。這種謊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,別把自己也給騙了。”
陸恪不願意在這個蠢問題上糾結很久,畢竟千述在外面打造個純情人設無可厚非。至於是真是假,自己心裡清楚明白就好。
休息室內的資訊素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。對比剛才濃烈到讓人覺得呼吸一口,都十分灼熱的資訊素,現在已經溫和許多,像是散發著微熱的火星子。
感受到體內的資訊素歸於平靜,陸恪拿著自己的東西就往外面走。他一把拉開門,又站住。這後臺已經徹底沒人了,體育場中的舞臺早就被拆除幹淨,什麼也沒有了。
世界上沒有恆久的快樂,平靜無趣才是生活的基調。
陸恪停下了腳步,他看向黑夜,眼中閃過很多東西,意味不明。
這些情緒或許連陸恪自己都搞不清楚,因為他很難解釋當時自己為什麼要定下這個賭約。到底是想讓身後的女beta知難而退,還是想給她微渺的希望。
“三天後,來翠雲山。”這裡太安靜,陸恪的聲音格外清晰,傳到千述的耳朵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