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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十年後
就在這件事情已經逐漸淡化出我的記憶時,一件突如齊來事情讓我平靜的心再次蕩起漣漪。而要說起這件事,還要從2002年這個寒冷的冬天說起。
這一年,孫楠的《拯救》紅遍大江南北,走過大街小巷,基本上都可以聽到人們的哼唱。
這一年,可恨的“sars”病毒開始在國內小範圍肆虐,另多少白發人送黑發人,另多少小孩失去了父母,又另多少的父母失去孩子?且,太平洋也隨著他們的哭泣而為之漲潮。
這一年,彷彿世界末日降臨一般,恐懼,驚慌,不安,彌漫在人們心頭!注:我想當時經歷過sars病毒的兄弟姐妹們對此估計深有體會吧。我記得當時好多在外地打工的工人都被迫回家!)
92年到2002年,整整跨越了十年,十年中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,連我也記不清楚,在這十年中,我每年都回家一次,每年都去西安八仙庵,想看看強子到底回來沒有,爸媽現在是否健在,但令人失望的是,整整十年,整整十年,老李頭,爸媽,強子,阿虎,他們都彷彿從人間蒸發一樣。任我百般努力,卻絲毫線索都沒有得到。
十年,不長不短的一個時間段,但這個時間段卻讓我從一個年輕的小夥過渡到了中年,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。寶劍鋒從磨礪出,梅花香自苦寒來,一身的戾氣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被磨了個一幹二淨。
我曾經想過,是不是那個黑衣人只將我一個人從宮殿中帶了出來,其餘的人都留在了宮殿中,但隨後我將這個假設直接推翻,如果黑衣人會這麼做,那麼只能說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老李頭他們的用處應該要比我大的多!
每天下班之後,最喜歡的一件事情就是站在單位的管坡頂上,遙望鸛雀樓,看到鸛雀樓,就會想到他們,想到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。
我沒有交女朋友,在我這個年齡段,或許別人的孩子都應該五六歲了,但我依然是光棍一個,俗稱“老處男”,或許這個結果對我來說,應該是最好的。
每逢佳節倍思親,而我的親人又在何方?在這十年中,家裡的親戚也時常問我,父母到底去了哪裡,我說我在西安買了套房,讓他們在西安享享清福……這樣的話就連我自己都不信,但他們卻相信,農村人的純樸再一次深深的打動了我,在他們的潛意識中,人有錢就會變,會和他們這些人自然而然的産生距離感。這就是現實的悲哀。但卻是這種現實替我打了掩護。
我站在值班室外,盯著遠空的魚肚白喃喃自語道:“到底怎樣活著才算是個人?”
“你現在就別拿自己當人,你現在就當自己是條狗,不是說了麼,要有三狗精神,找物件的時候要像一條獵狗,談物件的時候要像條癩皮狗,當你最愛的人傷了你,拒絕你的時候,你就是一條瘋狗,死活咬住不放。”小陳看我在發呆,打趣的說道。
我報之一笑,繼續盯著天空發呆。
“叮鈴鈴……”手機鈴聲打斷了小陳的話,我從褲兜掏出手機,一看是張嬸的號碼,隨後按了通話鍵。張嬸說我們家那邊要拆遷,讓我趕緊趕回來,將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搬出去,免的到時候被損壞。
我應了一聲,讓小陳幫忙請了一個假,隨後坐車去了縣城。風很冷,在這個季節北方的氣溫很低,特別是清晨,撥出的氣都是白色的,樹木光禿禿。
回想起這十年城市中發生的變化,一座座高樓大廈在霞輝中聳立,給單調的城市鑲嵌了一層金邊。然而,我卻充滿了陌生感,再也找不到從前的熟悉。好像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