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瓷勉強找回一絲清明,氣息不穩卻依舊咬牙切齒地說:“是啊,相談甚歡。”
“可是我看他也不怎麼樣,在我面前連背都挺不直。”裴寂的舌尖掃過她的耳廓,牙齒輕輕碾過他的耳垂,“他能讓你這麼舒服嗎?”
賀瓷瞪他一眼,氣急敗壞:“你以為你的技術就很好嗎?在倫敦的時候,每次都好痛,那麼大,偏偏時間還這麼長。
“這種事情……關上燈之後又什麼區別?”
裴寂的動作一頓,忍得額角青筋都要暴起,他快被她這張嘴氣死了。
他伸手往床頭櫃上一拍,開啟了床頭燈,“那你看清楚,你身上的人是誰?”
身下的動作驟然加重加快。
像是一條缺水的魚重新回到了海洋,賀瓷微微顫抖著,眼淚被刺激出來,順著眼角流下,沾濕了發絲,裴寂的後背又新添了兩抓痕。
他們好像兩只困獸,想要沖破枷鎖與束縛。
不知過了多長時間,賀瓷只覺得自己被無數次拋上高空。
她希望時間就在此刻停留,至少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體溫。
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滑向不可預知的未來。
嗅到一絲煙味,賀瓷睜開沉重的眼皮,看見裴寂正靠在床頭,指尖夾了一支事後煙,泛著猩紅的火光。
他很少抽煙,在倫敦時偶爾會見到,有了孩子後更是基本上不抽了。
她微微眯眼,看著裴寂,男人的鼻尖上還沾著可疑的水漬。
看來是一個人在生悶氣。
賀瓷支起身子,奪過了他手中的煙,淺淺吸了一口,神情慵懶,像是一隻饜足的貓。
不是第一次抽煙,刺激的辛辣味還是激出了薄薄的眼淚。
賀瓷吐出煙圈,在繚繞的煙霧中看裴寂陰惻惻的臉。
難得一見的,在他臉上看出了幽怨的神情。
身上黏膩難受,她將煙頭摁滅,對裴寂命令道:“換床單,抱我去洗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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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折騰了足足八個小時,洗完澡吹幹頭發,沉沉睡去之前,賀瓷聽見了窗外的鳥叫聲。
盡管如此,她在不到八點的時候還是被昨晚忘記關閉的鬧鐘吵醒。
迷迷糊糊之中瞟了眼手機,看到了糖豆昨晚上打來的一串未接電話,頓覺不妙。
她和裴寂昨晚,縱欲無度,以至於把崽徹底拋在腦後。
腦海中浮現出小朋友哭卿卿的樣子,拖著被車輪碾過一般的身體,賀瓷躡手躡腳地下了床,拿上大衣和包,走出了房門,卻在電梯前和正好上樓的周鐸打了個照面。
周助手上拎了兩個紙袋子。
有段時間沒有見到這位老同事了,還是在老闆家門口,盡管知道周鐸知情,但賀瓷還是有些尷尬。
她整理了一下頭發,說道:“週末還要這麼早上班啊?”
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,這話像是在背後蛐蛐裴寂。
好在周鐸沒有說什麼,只是將其中一個紙袋子遞給了賀瓷,打招呼道:“賀瓷,好久不見,裴總昨晚讓我八點送兩套衣服來公寓,這個袋子裡是你的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