彷彿聲音越大,天上的神仙就聽得越清楚,可以幫助她實現願望。
電話那頭的陳夢州皺了皺眉頭,說道:“豆豆,願望不能說出口的,否則就不靈哦,爸爸告訴我的。”
糖豆一聽,嚇壞了。
淚水很快就充盈了眼眶,她轉過頭,可憐兮兮地向裴寂求助:“爸爸,豆豆不知道?豆豆現在要怎麼辦?”
“不會不靈的,”裴寂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,“不信的話,你可以問媽媽?”
客廳的燈關了,只有燭光在跳躍。
在不夠亮的燈光中,他的五官變得有些模糊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只覺得他的眸光也帶上些溫柔和繾綣。
他的意思是要搬回來了嗎?
不斷跌下又拋起的酸澀感充盈了鼻尖,賀瓷點了點頭,輕聲說道:“爸爸說的沒錯。”
糖豆破涕為笑,轉頭就要和陳夢州理論。
兩個小孩一對上,加密談話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。
裴寂切著蛋糕,第一塊給了賀瓷,輕聲道:“嘗嘗看。”
“謝謝。”
在女兒三歲這天,她第一次吃到了孩子的生日蛋糕。
雙層的大蛋糕,他們仨肯定沒辦法解決,裴寂一邊切著蛋糕,讓管家分給育兒嫂和保姆,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:“你跨年那天有安排嗎?要不要帶糖豆出去玩?”
“沒,”賀瓷擱下空了的碟子,“但我元旦那天要去蓓蓓姑姑的婚禮,打算帶上糖豆一起去,可以嗎?”
她補充道:“是元旦一早的飛機。”
剛才同賀苑打電話時,她說爺爺奶奶想看看糖豆。
賀瓷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,只是說會考慮一下,糖豆是她的女兒,她會逐漸向身邊的人介紹。
而且她打心裡也希望帶著她去看一看陳家的爺爺奶奶,畢竟他們是疼愛她的長輩。
“當然可以,你安排就好,”裴寂撚了撚指腹,像是隨口一問,“只帶她一個?”
“不是,”賀瓷說道,“陳以蓓三十一號晚上有鋼琴課,所以也會一號和我們一起去。”
裴寂垂下眸子,看向趴在沙發上,和小夥伴嘀哩咕嚕的女兒,聲音有些發悶:“挺好的。”
週一早上九點。
西達員工的工作郵箱裡收到了一則通知。
張恒生由於傳播不實訊息,抹黑公司的形象,罷免其在公司內部的所有職務。
在公司內部論壇上,張恒生對賀瓷進行了公開道歉。
大家都在罵張恒生,說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“爽,實在太爽了。”李靈珊翹著二郎腿,“這種老鼠屎就應該被開除。”
看到洋洋灑灑幾千字的道歉帖子,賀瓷心中倒是沒什麼快感。
對她而言,這是一場無妄之災,她只是獲得了本就應該得到的澄清。
賀瓷原以為楊乃心給她撐腰,已經給這件事劃上句號。
沒想到週一還有後續,這就是裴寂口中的“交代”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