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賀瓷準時下班前往賀氏。
她一到公司，就見到了已經在樓下等候的賀苑助理，替她刷了卡，帶她去了總裁辦公室。
賀瓷很少來公司，但公司的員工們大多都認識她，一路上都有人和她打招呼。
賀瓷到辦公室的時候，賀苑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。
展示櫃上擺了很多獎杯和證書，都是賀苑這二十多年來打下的江山，她已經是一名優秀的女企業家，這些年辛辛苦苦走得每一步都算數。
辦公桌上有兩個相框，一個是賀苑和沈蔓的合影，另一個是賀苑和賀瓷的合影。
賀瓷拿過她倆的合照，細細端詳，這是賀苑來國外參加她碩士畢業典禮的時候拍的，她摟著姐姐，歪頭將臉貼在她的肩膀上，陽光在她們身上鍍了一層金暉，她們看起來親密無間。
賀苑忙完工作上的事，回頭就見賀瓷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直接躺下，還貧嘴道：“不愧是大老闆的椅子，真舒服。”
賀苑走到她身後，稍稍用力按下她的肩膀，說道：“你來，這個位置我可以給你坐。”
“欲戴王冠，必承其重。”賀瓷連忙起身，將位置讓給她，“還是您坐吧，我可沒這個本事。”
賀苑在她背上輕輕拍了一巴掌，去拿掛在一邊的包：“別貧了，不是要去吃飯嗎？走吧。”
和剛回國時相比，雖還做不到無話不談，但姐妹倆之間親近許多，賀瓷一直在向賀苑吐槽這段時間遇到的奇葩客戶。
“夏經理估計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，直接怒了，她……”
剛出電梯沒幾步，賀苑的腳步一頓，環著她肩膀的手猛然收緊，賀瓷嘴上的話也卡了殼。
她順著姐姐的視線看去，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祁和昶。
相比於上週在祁家宴會時的光風霽月相比，他看上去似乎多了些疲態。
遠遠落在她們身上的目光，是賀瓷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。
前臺的工作人員見賀苑下來了，連忙走幾步上前，對老闆說道：“賀總，這位先生說有重要的事情找您，但他沒有預約，我剛想給您打電話確認。”
賀苑的睫毛輕輕顫了顫，對同事說道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祁和昶穩步朝著她們走來，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看錯了，賀瓷總覺得他眼眶微紅。
畢竟之前在祁家見過，相互認識，賀瓷同祁和昶打招呼：“祁先生，您好。”
見她認識，賀苑扭頭看了眼賀瓷，但眼中並沒有太多的詫異。
盡管這兩人之間互相沒有交流，但賀瓷能感受到二人之間的暗流洶湧，她又想到了那張照片，之前覺得零碎的資訊似乎都串起來了。
一個荒謬但又合理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。
這兩人之間不但認識，而且應該相交匪淺。
兩個大佬都不吭聲，賀瓷只能承擔起活躍氣氛的重擔，問賀苑道：“姐姐，原來你和祁先生也認識啊？”
聽到她對賀苑的稱呼，祁和昶心中有些怔忡。
賀苑翻湧的心緒已經逐漸平和，淡聲說道：“我們是很多年的老同學，是高中校友也是大學校友。”
很奇怪，真到了塵埃落定的那一刻，她竟沒有之前預想過的那樣不知所措。
或許這二十年來，這個場景已經在心中演習過無數遍，她為各種各樣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制定瞭解決方案。
又或許，她獨自背負這個秘密這麼多年，已經很累很累了。
祁和昶頷首道：“賀苑，好久不見。”
原來如此，難怪祁先生的照片裡會有姐姐的身影，難怪他會來找姐姐。
見賀苑一直沒吭聲，賀瓷笑道：“祁先生，我和姐姐現在正要去吃晚飯，您要一起來嗎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