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哎呀幾句搪塞她的話,啟動車子,說道:“今天我做東,去我們家酒店洗個熱水澡,好好吃一頓。”
傅斯瑞話音剛落,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。
他看了眼來電顯示,沒有去拿耳機,通話直接透過車載藍芽放了出來。
傅斯瑞樂呵呵地和電話那頭的人打招呼:“喂,嘉義哥。”
聽到這個名字,賀瓷收回原本看向窗外的視線,擦頭發的動作也頓了頓,盯著車載螢幕來電顯示上【祁嘉義】這三個小字瞧。
“斯瑞,你現在在哪兒呢?”祁嘉義的聲音回蕩在車廂內,帶著點和善的笑意,“嘉馨說你今天不會來她的聚會,不高興了,還給我佈置了任務,讓我一定要把你叫來。”
傅斯瑞推脫道:“啊……嘉義哥,我今天下午在和朋友爬山呢,還淋到了那場急雨,現在正灰頭土臉地往回趕,我們現在準備去我家吃飯。”
“朋友?我認識嗎?”祁嘉義問道,“可以叫他們一起來。”
傅斯瑞點了點車上的人,“夏餘馥,裴寂,還有賀瓷。”
電話那頭的祁嘉義頓了幾秒,說道:“你問問他們願不願意一起來,嘉馨剛回國,正好讓她多認識幾個朋友。”
他隨後補充道:“你們不用太拘束,家裡的長輩只有老太太在。”
祁家不是誰都能去的,何況他的話說到這個份上,傅斯瑞壓根不知道要怎麼拒絕。
“嘉義哥,我也沒法兒替他們做主,所以我先問問他們,如果他們不來的話,我把他們送回家再過去。”
電話結束通話之後,傅斯瑞嘆了口氣,嘖嘖道:“我今天下午都躲山上了,結果還是沒躲過大小姐的召喚。”
他解釋道:“我奶奶和祁家的奶奶是發小,經常走動,所以小時候我經常被她帶去祁家,每次去都要陪大小姐扮演公主和僕人。”
他的語氣好幽怨,賀瓷好奇問道:“是那種類似於過家家的遊戲嗎?”
“不止是遊戲。”傅斯瑞笑,“各種意義上的,我們小時候很熟,之前她在國內讀書時也經常使喚我,經常讓我送水送書送筆。”
坐在副駕駛上的夏餘馥輕哼一聲,嗆他道:“人家那是真公主,你不想當僕人想當什麼?想當騎士嗎?”
傅斯瑞連連告饒:“別別別,可別損我了。”
裴寂看著賀瓷有些茫然的神情,解釋道:“祁嘉馨是祁嘉義的親妹妹,也是祁家這輩唯一的女兒,她的父母老來得女,應該是很寵的,她前段時間才畢業回國。”
賀瓷點點頭,這種身份必然是千嬌百寵的。
他們的對話被傅斯瑞聽了去,贊同裴寂的話:“可寵了。”
他轉而問賀瓷道:“裴寂和夏總應該都無所謂吧,賀瓷你去祁家吃晚飯嗎?”
裴寂和夏餘馥在各種社交場合遊刃有餘,賀瓷是他們之間年齡最小的,和祁家人又不熟,傅斯瑞便先徵求她的意見。
賀瓷拿不定主意,便過頭小小聲地問裴寂:“你會去嗎?”
她對祁家沒什麼興趣,但對祁嘉義這個人實在是好奇。
上次他在聚會上扔下的那句話簡直成功吊足了她的胃口。
她又卷又翹的睫毛輕輕翕動著,看向自己的徵詢的眼神中帶上點期待。
她不是愛湊這種熱鬧的性子,但裴寂知道她這次對什麼感到好奇。
如今問題被拋給了他,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該支援她。
對於祁嘉義那天的話,他的腦子裡閃過一種可能。
但他沒有證據,所以抓不住那一閃而過的想法。
但不管怎樣,該面對的東西早晚要面對,至少他在身邊的時候,賀瓷不會受到傷害,“如果你想去,我就陪你去。”
聽見裴寂說會陪她去,賀瓷覺得心安了很多,便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