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才沒注意,原來裴寂買了兩個。
“發現你的眼裡流露出了和糖豆相同的渴望,”他先是調侃了她一句,隨後解釋為什麼是這個氣球,“剛才拿你手機拍照的時候,看到你的桌布是小羊piano。”
假的,賀瓷曾經向他提起過小時候的事情,他現在只是想彌補一下她當年的遺憾。
“謝謝。”
原來自己剛才的神情竟然有這麼明顯嗎?賀瓷對他笑了笑,和糖豆一樣,將氣球綁在了椅子的扶手上。
“沒想到你還能知道這只小羊的名字。”
裴寂拉開她對面的椅子落座,抽了張紙擦了擦臉頰上的雨水,說道:“我還知道她的好朋友是美樂蒂。”
賀瓷一開始還有些驚訝,但之後想想,如果他陪著女兒看動畫片,知道這些也不奇怪。
賀瓷看著糖豆笑了笑:“巧了,我也喜歡看。”
糖豆大大的眼睛裡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。
什麼必愛諾,什麼美樂蒂,她聽都沒聽過,算了,她還是默默吃小蛋糕吧。
見她的視線瞧向糖豆,知道她在想什麼,裴寂卻沒有反駁。
當初非要拉著他一起看的可不是裴念慈。
吃過晚飯,裴寂就將賀瓷送回了家,洗完澡後,賀瓷躺在床上翻看白天拍的照片。
翻到她和裴念慈的合影時,原本有節奏在螢幕上滑動的指尖微微頓住,之前草草翻了兩眼,只覺得這些照片構圖好看。
現在細細看下來,裴寂真的將她拍得很漂亮。
如果只看她個人,幾十張照片沒一張照片是廢片。
即使有些照片糖豆眼睛沒有完全睜開,或者沒看鏡頭,但裴寂的快門還是摁了下去。
看見了掛在了衣帽架上的那個氣球,賀瓷翻了個身,點開和他的對話方塊,想要發點什麼,但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太合適。
沒想到裴寂的訊息先發來。
【剛剛傅斯瑞給我發訊息,約我明天去爬山,讓我問問你去不去。】
都已經是互相灌得爛醉如泥的交情了,賀瓷說道【感覺他好會享受生活。】
說白了就是挺閑的,又是聚會又是爬山。
【醉翁之意不在酒。】
還沒等賀瓷想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,裴寂又說【明天夏餘馥也會去,你不用拘謹。】
既然夏總也會去,賀瓷更沒有顧慮了,反正明天沒事,出去鍛煉一下也行。
【ok】
她想了想,還是說道【今天謝謝你,謝謝你的氣球,還有你為我和糖豆拍得照片,很漂亮。】
電話那頭的裴寂看著她的訊息,思考了很久,難道四年過去,他原以為生疏的拍照技術竟然進步了嗎?
【喜歡就好。】
不知道是不是傍晚的時候在車上睡了一覺,賀瓷輾轉難眠,一閉眼就是那個荒誕的夢境。
被困擾了很久,她還是忍不住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。
她當年玩極限運動時,認識了很多朋友,大多都只是泛泛之交,沒有加很隱私的聯系方式,只是社交媒體互相關注。
點開社媒,翻起了長長的關注列表,點進和一個朋友的私聊介面。
【taanna好久不見,最近還好嗎?我今年回國了,還是會想起之前和你們一起高空彈跳的日子。】
賀瓷也不多寒暄,開門見山地問【之前你向我們介紹過你的一位朋友,是一位瑞典的姐姐,你和她還有聯系嗎?我有些事情向問問她。】
taanna最近一條動態還是在半年前,賀瓷不知道透過這樣的方式能否聯絡上她,甚至不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有她這號人物,畢竟她已經脫離這個圈子很久很久了。
可是如果她不主動去尋求答案,這件事恐怕會成為一直卡在她喉嚨裡的一根魚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