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說道:“您問問糖豆,上週末去梅江,她開不開心?”
不但讓媽媽正式認識了自己,而且和媽媽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大步,自然是開心的,糖豆重重點了點頭。
裴寂挑眉,繼續問道:“如果提前知道了會肚子痛,還會想去嗎?”
糖豆再一次堅定地點了點頭。
裴玉珊哪裡知道他們之間那些彎彎繞繞,只是覺得兒子的問題簡直過於離譜,拍了一下他的胳膊,不滿說道:“你這個當爸爸的,在問孩子些什麼呢?”
幾人沒聊一會兒,裴玉珊的助理就把晚飯提了上來。
她雖說是隨便點的,但也很豐盛。
不過可憐的小糖豆目前只能喝白粥,她端著比她的臉還大的碗,看著滿桌子與她無關的豐盛佳餚,小口小口喝著粥,小臉垮垮的,平時神采奕奕的眼睛裡也沒有光了。
裴玉珊將孫女的表情盡收眼底,只覺得想笑。
如果只有他們祖孫三人,今晚的晚飯必然是白粥,但賀瓷也在。
雖然不知道這個姑娘是誰,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事滴水不漏且知輕重,能出現在這個病房裡的,想必是兒子重視之人。
就算這次只能在病房吃外送,第一次見面不好怠慢。
不過不知道是否因為自己在場導致年輕人拘謹,裴寂和賀瓷之間幾乎沒有交流。
她眸光一轉,對孫女說:“寶貝,奶奶教你玩一個打手背的遊戲好不好?”
“奶奶和爸爸給你打個樣,爸爸把手放在奶奶的手上,”她一邊說一邊示意裴寂配合她,“然後我來數數,3、2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倒計時明明還沒結束,一聲清脆的響聲讓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下來。
“媽媽,”感受到手背上的刺痛,裴寂的眉心跳了跳,“我五歲時候的把戲,您怎麼現在還在玩?怎麼能在孩子面前耍賴?”
裴玉珊沒有理會他,轉頭將自己的“秘訣”傳授給了她的孫女,“就是要趁對方放鬆警惕的時候,出其不意。”
見到爸爸被奶奶“打”,糖豆一開始愣了一下,聽到奶奶的話之後靠在賀瓷的懷裡笑得東倒西歪。
還是頭一回見到裴寂在除了裴念慈之外的人面前這樣無可奈何,賀瓷也笑出了眼淚,即使接收到了那人的目光,知道自己被“抓包”,但還是笑得停不下來。
糖豆從賀瓷的懷裡爬出來,左手拉著爸爸,右手拉著媽媽,將二人的手交疊在了一起。
裴玉珊很配合地問孫女:“寶寶想讓爸爸和小瓷阿姨一起玩呀?”
糖豆笑呵呵地點了點頭。
裴寂的眉弓微微挑起,知道他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,賀瓷點了點頭。
兩人相對而坐,賀瓷將手懸在裴寂的手上。
糖豆挪到二人的身邊,兩隻手包著爸媽的手,用力一合,二人的手就嚴絲合縫地貼上了。
掌心的觸感驟然變得溫熱,賀瓷的睫毛顫了顫。
“3、2……”
目睹了剛才裴寂被拍的慘狀,賀瓷下意識收回了手。
裴寂被她的舉動逗笑:“不至於吧?我是那種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