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很急。
胸膛起伏很用力。
他吻得又深又重,像是恨不得把她骨血全都拆吃入腹,粗暴而又強勢地掠奪掉少女胸腔裡所有的氧氣,讓她只能依附著他而生活。
直到少女臉色潮紅,呼吸不暢,直到舌尖和唇瓣都發麻,並且有快要磨破的輕微疼感,直到阮嘉梨再也經受不住這個吻,伸手一下又一下地推著他胸膛,裴時璟才緩慢地往外退出一點。
他呼吸很沉,眸色黑得沒有一絲光亮,垂下眼,剋制著自己往後退。
卻還是在徹底抽離的瞬間,無法控制地張開齒關,對著少女的舌尖咬了一口。
“……嘶。”
少女猝不及防吃痛,輕呼一聲。
齒關還沒有完全合上,就又被他含住舌尖,細細地舔舐摩挲。
如同莽撞的幼獸,初初長出獠牙,總是在捕獵時剋制不住傷人的力道,卻又在事後給予溫存。
阮嘉梨被他埋首含住舌尖,無法收回,只能像只小狗一樣張開被吻得嫣紅濕潤的雙唇,伸出舌尖任他舔舐含咬,胸膛起伏著,小口小口,急促地呼吸著空氣。
好熱。
為什麼吸進去這麼多氧氣,卻好像還是不夠。
阮嘉梨感覺渾身上下都沒勁了,連手指都酸軟酥麻到抬不起來。
明明沒有在做夢,明明只是在接吻,為什麼會到這種地步?
心髒在胸腔內砰砰跳動,好像要從肋骨之間沖出來。
她實在喘不上氣,只能將其歸咎於裴時璟的錯,於是費勁地抬起手,去推他。
從胸膛向上,掌心微弱地用勁,直推到肩膀,身上的人還是含著她的舌尖細細摩挲,紋絲不動。
無法吞嚥而又含不住的唾液從嘴角往外溢,狼狽極了。
阮嘉梨發出細小的嗚嗚聲,又輕又軟,斷斷續續,聽起來委屈極了。
裴時璟用手指擦去她嘴角溢位來的液體,緩慢往外退,單手握住她搭在他肩上的手腕,舉過頭頂,垂眼看著她。
看著少女潮紅的臉頰和發紅的眼眶。
慾望和野性一同滋長,吞沒在夜色裡。
他靜了兩秒,單手下探,去解她的睡衣紐扣。
一顆,兩顆。
領口逐漸敞開,冷空氣灌進來,以杯水車薪的姿態滅掉一點燥熱。
“哭什麼。”
少年的聲音響在頭頂。
睡衣被徹底解開,胸乳暴露在空氣當中,稍微清醒一點時,阮嘉梨胸膛起伏著,聽見他問。
“不是你讓我親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