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阿姨將照片放大,指著上面的葉子。只見葉片的邊緣像被火燒過,呈現出棕黑色。
王阿姨說:“風禾,你能幫阿姨查一下要怎麼照顧繡球才能讓葉子正常起來嗎?“
王阿姨將手機遞到任風禾手裡,等著她拿起手機的同時,起身往窗邊走,說:“房間裡正好能看到繡球,要不來窗邊看一眼?”
王阿姨試探著手放在窗簾上,見任風禾沒有反應,像是不抗拒,於是抓住窗簾拉開一角。
刺眼的白光瞬間湧入房間,光線照在任風禾臉上,她下意識地閉上眼。
良久,她才慢慢適應這份久違的明亮。
隨著刺眼的光一起進到房間的,是陽光的溫度。
溫暖輕輕環住任風禾搭在被子上的手,輕輕拉著她,撒嬌著讓她往窗邊去。
任風禾低頭看著她的手臂,她的左手手腕上包了一層層的紗布。
好幾天沒說過話的任風禾開口了,聲音沙啞又卡殼,她說:“我看看。”
王阿姨連點兩次頭,看著掀開被子露出空蕩蕩褲腿的任風禾,她很想走過去扶她起來,可腳底像是紮了釘子,不敢輕易邁步。
任風禾扶著床頭櫃起身,穩住身形,拄起柺杖,慢慢地走到窗邊。
陽光徹底將她抱住,毫無偏袒地親吻著王阿姨也親吻著她。
任風禾垂眼往下看。
花園裡一片花海,不同的花在王阿姨的巧手上散發著生機,五彩斑斕。風輕輕吹過,花海搖曳,帶著花香,從王阿姨不知何時開啟的窗戶縫隙飄到任風禾的鼻尖。
“我上網搜一下。”任風禾說。
王阿姨又連點頭說:“好啊好啊,沒有風禾幫忙,我照顧不好這些花的。”
“我沒了風禾不行的。”王阿姨又說,說著說著,她看著任風禾纏了繃帶的手腕,以及手臂上新舊交疊的疤痕,鼻尖泛酸。
王阿姨趁機又說:“風禾啊,要不下樓看看吧?阿姨拍得照片不清楚,你用你手機幫阿姨拍一張,發到網上問問?”
許是王阿姨對任風禾的需要打動了她,久久沒出過房間的任風禾穿好假肢下樓了。
陽光很好,天也很藍,微風柔柔地吹。
任風禾久違感到愜意。
此刻的腿不痛不癢,假肢銜接處的存在感變小,她沉甸甸提不起勁的身體被曬得暖洋洋的,很舒服。
任風禾慢吞吞往花園裡去,王阿姨緊緊跟在她身邊,手臂擺出要伸不伸的樣子。
任風禾說:“我不會摔。”
“哦哦,好。”王阿姨倉促地將手收回去,侷促的手在身上抓了兩把。
她伸手指向某個地方說:“就是那個地方那朵花。”
她們走到繡球旁,任風禾用她手機拍了張照,發到網上求助。
很快,熱愛植物的網友們紛紛回複,王阿姨的問題迎刃而解。
“原來是這樣!那我得趕緊去花市買這些東西才行。”王阿姨記下方法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