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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慾海 你是我的解藥。
夜晚十點, 屋裡屋外都靜可聞針。
窗外的陳行簡問完那句話,還是一副疏懶模樣,也不急, 卻是種無聲的逼促, 打定主意要進來。
杜思貝把窗戶推開一條小縫, 輕柔的晚風撲面而來。她隔著防盜窗的鐵欄杆對陳行簡小聲說,“大晚上你想幹嘛?我外婆就在隔壁呢。”
“噢?”陳行簡饒有興致地將雙臂搭上窗臺,與杜思貝對視,“老人家今年高壽?”
“七十九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他忽然壓低聲音,帶著幾分戲謔湊近了些,“那我……一會兒的動靜可得小一點。”尾音輕得化在風裡, 卻讓聽的人耳尖發燙。
杜思貝輕手輕腳給陳行簡開啟門, 巷子裡的月光落進門框, 投下一撇淡影。
陳行簡走進來,關上門, 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黑暗包裹了他們。
他的手摸向杜思貝大腿根,不由分說往睡裙裡探, “剛洗完澡?手感真好。”
杜思貝摸黑咬他下巴一口, 用氣聲表示抗議:“噓——!”
兩個人嘴巴在打架,手上也沒閑著。杜思貝睡裙的吊帶被陳行簡扯到了臂彎,她也把他襯衫的紐扣一路解到底,急不可耐地摩挲他腹肌。
不知誰撞到客廳裡的椅子,砰的一響, 門那邊立刻傳來外婆的聲音,“貝貝,你還沒睡啊?”
杜思貝嚇得趕緊與陳行簡嘴唇分開,扭頭去看外婆的房門。
她鬆了口氣——門板底下全黑著, 說明外婆沒開燈,還躺在床上。
“我出來倒杯水!”杜思貝揚聲回答,“馬上就睡,您也快睡啊!”
一進臥室,她就被陳行簡抵在牆上。
杜思貝雙手趴牆,低聲嘆氣,“你悠著點,我家隔音效果很爛的。”
陳行簡哼哼兩聲,從杜思貝身後站直,“小慫包,今晚放你一馬。”
他順手按開牆上的開關,一盞星星形狀的吸頂燈亮起,映出刷著淡粉色櫻花的四面牆壁。
“很有情致嘛,杜思貝同學。”陳行簡環顧四周,走到杜思貝床邊時看了那個小小的單人床一眼,他拉開旁邊的書桌椅坐下了。
杜思貝也走過去,乖巧坐到床邊。睡裙往上溜了一大截,露出嫩粉的膝蓋,緊抵陳行簡的長腿。
“你說這些櫻花嗎?是我爸給我刷的……在他走的前一年。”
陳行簡按開書桌上的鈴蘭花臺燈,暖黃的光暈灑滿桌面。他目光微動,看著桌上攤開的一頁紙,放低了聲音,“你爸爸是怎麼……”
“車禍。”杜思貝笑了一下,很悵然的。
“他是中學老師,那晚要去學生家裡家訪,打電話跟學生家長聯系的時候,一輛貨車闖紅燈沖了過來。”
杜思貝邊說邊看陳行簡。
好險,他沒有露出那種同情的,一副“我十分理解你的不幸”的安慰式笑容。
杜思貝這時想起,陳行簡母親多年前也去世了。她忽然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觸,抬手摸了摸陳行簡柔軟的頭發,“你那個時候,一定也過得很辛苦。”
陳行簡從桌上收回目光,對杜思貝微微挑眉,“我們現在是要比慘嗎?”
“呃。”她只是不想讓氣氛太過沉重,隨口說,“論慘那還是我更慘吧。死了爸爸,沒了媽媽,還碰到禽獸不如的繼父。這種比賽我穩居第一好嗎。”
陳行簡稍稍轉過頭看著她,瞳仁黑漆漆的,像月光下的一潭墨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