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裡的人開始抽噎。
“這麼委屈?”他怕人哭到傷身,只得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暫穩她的情緒:“那如果給你轉點錢,能不能息事寧人?”
“你敢!”
話雖這麼講,但陳寅洲不是這麼不負責任,用錢息事寧人的人。
江一諾盯著他給自己轉了錢以後,他看她一眼,勾著唇角搖搖頭,好似很無奈。
“財迷。你說,之前我少了你的哪些?”
“你不懂,我窮慣了,你給我多少都差錢。”江一諾氣哼哼的。
“你錢都多到花不完了,差點把我酒店都買走了,還缺呢?”陳寅洲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不知道是氣紅還是哭紅的臉。
江一諾依舊眼圈紅紅地瞪著他。
她現在突然明白,為什麼之前有孕友在群裡發訊息,說自己的老公在呼吸她都看不順眼了。
就是這樣。
而且越臨近孕晚期,激素波動越大。
好在對於她的脾氣漸長,陳寅洲耐心也漸長。
原以為之前江一諾這尖牙利齒的一口下來,她撒了氣肯和他回家去就是好事。
卻沒想到江一諾那天只是卸下來一顆堵住了情緒閥門的釘子,拔出來以後,卻是連帶著把裡面所有氣都放了。
不過這樣也行。
他就一個江一諾,而且是好不不容易才願意跟著他的寶貝。
如今,他抱著怕磕了,含著怕化了,親一口怕她惱,只能小心翼翼哄著。
他陳寅洲就活該受著。
況且,他還謹遵醫囑,孕期怎麼都得讓著。
陳寅洲很快又被她因為孕晚期而已經逐漸腫起來的鼻尖吸引。
圓圓的鼻頭,面板被撐得亮亮的,裡面紅彤彤的,像一顆果子。
他覺得可愛,又莫名有些心疼她。
回想近期這些日子,他過得十分夢幻。
夢幻得像多年前搖搖欲墜的孔明燈終於飛到神明那裡一般,叫慈愛的神明終於聽到了他這個信徒的禱告。
而他作為跪在地上的俗人,狠狠扇了自己好幾巴掌,卻還是不敢相信神明的恩賜。
是真實的嗎?
她竟然真的,真的,為他留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