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荊捧著兆生的手,給他吹的傷口。
“嘖嘖,這傷口可不輕,不怪你這次嚎的聲音大”
“這次?”韓縝抓到了字眼“還有上次?”
蘇荊一邊替兆生處理傷口,一邊解釋。
“不止,還有上上次,祁禾每次都會弄傷兆生,他總是哭嚎,有的時候還會和她打架”
“第一次是因為什麼我不清楚,兆生只說來到你的院子找你,回去後被這個孩子捉弄了一通”
“再然後,你讓祁禾搬離出來,她碰見兆生,拿著小石頭,挑釁了一番,兆生認出來了她,說她長的像阿裡梵的野狗,所以兩人就結下了樑子”
蘇荊替兆生包紮好了之後,看著一旁的祁禾,語氣不明。
“偏偏如今閑暇的人中,兆生做過書童與我們一同學習,可以教她,而這個孩子怎麼也不服管教”
韓縝看向祁禾,她記得兆生第一次來她院裡找她,是因為蘇辛,他將被自己拒之門外的所有信,砸過來,痛聲質問自己,為什麼不看信,那天又為什麼裝聾作啞。
“他說的,你可認?”
祁禾拱手。“任憑小姨處罰”
韓縝不想看她,別過頭去,語氣生硬寒涼。
“祁氏家規祖訓第十條,家中長輩的大小私事,身為小輩無權幹涉,是為尊重”
“第十五條,尊師重道”
“外篇第三十條,排去私情,無故傷人害人,是為公道”
“傷人害人十次,逐出祁家”韓縝側眸瞥向她“你可聽清了?”
她其實是有些討厭祁禾身上敵人的血統的,尤其是在蘇辛死於阿裡梵人之手後,更是將她趕在了這個偏遠的院子,從未來看過,甚至快忘記了這件事。
祁禾抿唇應答。“聽清了”
“可有不服?”
“沒有”
“既如此,那便道歉吧”
韓縝側身而立,餘光中也不再看到祁禾。
“學生愚蠢,屢次三番捉弄師長,望夫子怪罪,降法”
兆生有些措不及防,他是許多次被這個孩子氣的發瘋,經常受傷,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,他見過最惡毒的懲罰,便是夫子向家長告知孩子頑皮,被家中當眾長輩教育一番。
“不…不用了”
“請夫子降法”祁禾的腰更彎了些。
兆生看向韓縝,後者神情淡漠,與方才講訴家規時一般冷血,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韓縝,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活潑鬼點子多的韓縝身上。
隨後求助般看向蘇荊。
蘇荊自然不會坐視不管,拎著祁禾的後衣領。
“你這小孩兒,也忒固執,忒沒眼力見了,看不到別人眼底的尷尬和無措嗎?”
“差不多得了,非逼著別人做什麼?”
“不原諒就是不原諒,這是別人的權利,逼別人做不想做的事,也是一種欺負”
眼看祁禾有些難受了,才將她放下去。
“咳咳…”
韓縝看向滿眼不忍的張姮兮,想到她是從未見過這般場面的,出口吸引她的注意力。
“張大小姐這段日子也受累了,不曾想過這孩子在我跟前聽話懂事,在你們面前是這般危險的人物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