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他出了院門,才將視線收回來。“說吧”
“太子殿下在將軍府已經安頓好了,那些人也已囑託過,只是他身邊跟著一個暗衛”
寧南的聲音壓了下來。“要不要動點手腳?”
韓縝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當務之急,是方才那個人”
“凜城驃騎將軍,我兄長現如今的副手,前來借兵”
“驃騎?”寧南逐漸有了記憶。
他們被之前的風城主請去,便是派了兩位驃騎將軍,韓縝曾私下裡打聽過。
“嗯,就是兩年前出言不遜的其中之一”
韓縝神情厭厭,看起來十分不爽口中說的那人。
寧南在心中想著,四小姐原來這麼記仇啊,以後可得小心點。
“那我們是借還是不借?”
“不能借,也必須借”
十分矛盾的話,寧南聽了只覺得為難,不能借,又必須借,這該怎麼借。
韓縝看寧南鎖眉思考的,向外走去。
“走吧,去找江副將”
郴關城,將軍府。
唯一一間亮著燈光的房間,房門上映著兩道影子,一道坐著,一道站著俯身。
“殿下,韓縝如此行徑,恐怕起了惻隱之心,保護是假,軟禁監視才是真”
穆丹陽一隻手託著臉,一隻手把玩著茶杯,鬱悶的模樣盡顯。
“她殺我,對他們如今都沒有什麼好處”
“是軟禁,是保護,都可以看作我的安危,除去對他們陌生的你和我以外,再無人能傷我”
那人迅速跪下“屬下不敢!”
杯子被他扶正,不輕不重的放到一邊。
“你跟著我好些年了,怎麼和那些老頭子一樣”
“不和我一心”穆丹陽起身走向床榻。
那個侍衛起身跟過去,跪在床榻前。
“殿下,屬下並非不和您一心,只是這韓縝善謀,連親兄長都逼走了,今日她那番行徑,十分可疑,這裡又是她的地盤,屬下只是擔心殿下的安危”
穆丹陽將外袍脫下,疊起,一個眼神也沒給他。
“她性子一向如此,是我先逗弄她的人在先,與她何幹?”
“殿下與她不過幾面之緣,便如此信任她,說不定從第一次見面時,就心生算計”
衣服疊好了,被穆丹陽放在枕邊,開始脫鞋子。
“我要休息了,你下去吧”
那人這才抬起頭,皺著眉頭欲言又止的,離開了房間。
穆丹陽規矩躺好,開始出神。
他與韓縝確實不算做熟絡,只是自己性子熱攏。算計肯定是有的,可又何止韓縝,還有自己。
“既看不慣弱女子得權得勢,便不要求娶利用”
這是張泠兮在府中對他說的第二句話。原因是她執掌中饋,繁務操勞,他隨口關心一句,想要請人來幫她,被張泠兮誤會成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