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小姐不用擔心,風城現如今也算是平靜,這還多虧了四小姐在都城的安排”江靳說著便要起身行禮,被韓縝抬手製止。
“不必瞞我,此時的風城情況再好,也不會比這裡好到哪兒去”順帶一問“兄長的傷勢如何?”
江靳心領神會到了什麼,帶了些笑意“傷勢並不嚴重,這只是對朝廷的說辭”
韓縝明白他的意思了,心裡鬆下一口氣,彷彿是在對自己的嘲笑,也對,她的兄長,戰事上從未出過錯,哪裡輪得到自己操心。
“江副將”韓縝斟酌著開口“方才說我父親是商戶書生,那他的武藝可是江副將所傳授?”
江靳面對這位四小姐的不按常理出牌,還不適應,又當她是小輩憐愛,自然而然的有些被動。
“四小姐猜的不錯,是將軍極具天資,又十分勤奮…”他的話被韓縝起身的動作打斷。
韓縝直直朝他一拜“小輩鬥膽厚著臉皮請求您”
江靳被她這番話又按坐了回去,韓縝說了求他,那他就不能否了她的心意,需得讓她好好拜上一拜,心中才會平衡。
“雖然這個請求有些不合規矩,會讓我父親氣的跳腳,但我不得不為之”
聽到後半句,江靳臉上的風霜似乎化了些。
“小輩求您教我,紙上得來的終究太過淺薄”韓縝的頭埋得越來越深,聲音反而夯實“劍術,槍法,刀法,馭兵,馭敵,請您務必毫不吝嗇的,全部教我”
江靳想起,韓束曾兩次拜他為師,第一次,便是找到他,說要建立軍隊的那日。
“你瘋了?”陸昇拽了拽他的衣袖,壓著聲音勸告“且不說你這樣很容易被當成造反抓起來,你自己根本不懂的什麼武功,空有一身蠻力罷了,又上哪去找那麼多強兵悍將?!!”
韓束眼中閃著光亮,瞥向一處,陸昇順著目光看向認真旁聽的江靳。
後者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,不明所以地迎著韓束讓他不適的笑容,底氣不足的指了指自己。
得到了韓束連續點頭的肯定,立馬雙手齊齊擺手,慌忙解釋。
“可,我我我,不會武功啊”
迎著韓束不信任的表情,想起他調查過他們,又接著快速解釋。
“我父親雖然會,但是他只教了我打獵,偶爾與我相撲,他教我的劍術什麼的都是雜技表演,並無用處,上街都無人打賞的”
韓束上前晃著他的胳膊,一臉嚮往“教我,都教我,我會把他們都變成真功夫的!”
“我帶你讀書,你教我武功,兩全其美的方法!”
陸昇見此便由著韓束去了,並且幫他拜江靳為師,後來獨自一人當著雙面間諜,韓束的軍隊一直不成正形,他表面扶持,又要暗自挑撥,讓他們始終不成形,還要應付官差,替韓束管理。
韓束被捕,是因為陸昇見他剿匪,便縱容他去了,雖然已經找好了由頭,四下傳播,可依舊被官差揪了錯,這一切只怪他們並不瞭解朝堂。
第二次,韓束拜他為師,是韓伯父去世,為了對抗外敵,當時他的頭也這般低。
“求你…”
韓束回來守靈心存疑慮,可只顧著悲傷,好友兩人就著手調查韓伯父的死,後來發現並不是生病消散。
陸昇來到靈堂,拉起憔悴成一團的韓束。
“走!跟我走!我帶你去見真相!”
韓束猛的來了精神,雙眼通紅看向陸昇,眼中的淚水將要傾瀉,臉上是錯雜的痕跡,看的陸昇呼吸一滯。
“真…相…”
陸昇將他帶到了一座破廟,走向他們的秘密基地,撩開袈裟,從佛像後面走進,不斷向下摸索,直到身體站直,空間寬敞,開始顯露出燈火。
走近燈光,慢慢發現,那處主要的光亮並不是燈火,而是來自上方的豁口,這裡是一口廢棄的圓形井。
蘇鏡在那裡等候他們,有一位性格些許潑辣的女子在他身後,正在給那幾位掌嘴。
“這張嘴如果再說出什麼本小姐不愛聽的話,我會讓你後悔開口!”
隨後整理了衣衫,看向韓束他們,語氣平常。
“可算是來了,再不來,你要的真相就會被本姑娘打死,不能讓你親耳聽到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