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縝噙著一抹哂笑,並沒有情緒起伏的徵兆。
“我的身體,自小如此,也是因為孱弱才會被放到郴關城由母親帶著”
這句話怎麼聽都像假話,她自小習武,又驍勇善戰,比不上韓淩,也是人群之中的佼佼者,習武之人,哪有體弱一說。
江靳的眉頭更加緊,韓縝一句一句的解釋,去攻打這座城池。
“江副將知道,我自在郴關城起,便不被允許練武,可在凜城時,我日日被母親逼著練習,其中變故緣由,江副將興許知曉”
“我父親不願我有那離經叛道的想法,卻又縱容我自小習武,只是為了讓我強身健體,有個保命的法子”
“原是如此”江靳捏起茶杯輕抿,目光還停留在長槍上,卻又被韓縝的嘆言吸引。
“子女康健,父母之愛再簡單不過了”
他想起韓縝上次還為著韓束輕飄飄的規劃著魔,如今又說出這番話,詫異一瞬,隨後看向她的目光都帶了輕柔。
“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”他想著,也許韓縝也在內心掙紮了許久。
“是”韓縝輕輕點頭,同意他的說法。“父母的愛毋庸置疑”
隨後語氣一轉。
“但他不溝通便做了安排,再說多少遍,我都會難過,一碼歸一碼”
江靳一直聽聞下人說四小姐很怪,如今才算見證了她很矛盾卻有理有據。
他繼續說了自己在意的事,也算是轉移話題。
“這長槍,倒是別致”
“友懷親自設計的,更加輕巧便攜”
想到韓束曾向他吐過苦水,說韓四習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,武器也一直用著木製的,讓韓束憂愁過好一陣子,生怕將來韓縝無法拿起武器保護自己。
他還勸慰道,應當是她體格小,拿不動鋼鐵之物,現在看來,當日韓束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。
“江副將”
他的思緒被拽了回來,捕捉到韓縝的視線從自己身側的長橫刀移回來。
“您的長刀,與常見的也不同吧”
“我記得幼時江副將身側並沒有長刀,營中前輩也曾提到過,江副將一手好槍法,無人能敵”
江靳取下身側的長刀,拿在手上端詳。
“這是古法仿製的,橫刀”
立國之時,朝廷為了防止百姓造反,大力禁止民間兵器,匠師的消散,許多兵器已經消失。韓縝也只是在書上見到過橫刀的樣式,只記得它吸收了西域的風格,鍛造工藝十分麻煩。
韓縝思索出口“我記得沒錯的話,現如今在市面上流動的橫刀,皆是武術表演的用途,而打造橫刀的匠師早已隱匿於世,且橫刀造價高昂,鮮少有人使用”
“可在營中,我見了不少人佩戴此刀…”她在懷疑,這件事也是父親的手筆,若真是,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江靳握著橫刀,放在膝蓋上,嘆了口氣。
“四小姐猜的沒錯,是將軍為我們重金打造的”江靳出神的看著杯中的水影,娓娓道來。
“我們都是第一批跟隨將軍的人,將軍本是富商之子,散盡家財,給我們這些人一口飯吃,教我們習武打仗,現如今…”說到這裡,停下順了口氣。
“八千多人,只餘一兩百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