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客人,送到你桌上就是要進你肚子的”
兩人穿過梅林,看向湖中的亭子,蘇辛跟著丞相離開,在湖邊碰上了一個女子,丞相先行離開了,只留下他們。
“張二小姐安好”蘇辛恭敬拱手行禮。
來者微微欠了身子,“蘇大人安好”
“我還想這般心細聰慧的是誰,原是蘇探花”
“張二小姐過譽了,只是心繫家人身體康健,學了些皮毛,又擔憂過甚,才鬥膽憑著感覺猜了猜,讓您見笑了”
張泠兮看著他這幅謙遜的樣子,也不拆穿他“你猜對了”
隨即對上蘇辛的眸子,語氣沉重“這不是什麼積勞成疾,也不是什麼重傷昏迷”
“是夢魘,是一種毒”張泠兮看到眼前人皺起了眉頭,準備繼續說“我……”
“行之”
循著聲音看去,陸聞緩步走來,一旁的蘇荊先一步蹦蹦跳跳走來。
“行之”蘇荊看了看拿著團扇擋住半張臉的張泠兮,停留了一瞬,拱手“張二小姐”
隨即移開視線。“你們還沒說完啊”
蘇辛看著走來的陸聞對張泠兮頷首,鬆了鬆眉頭,側頭溫聲詢問“你們怎麼來了?”
“你好久不回來,便來尋你了”
蘇辛看向陸聞,見後者點了點頭,轉頭對張泠兮說“張二小姐繼續說吧,他們無妨”
後者垂著眸子,語氣依舊沉重“此病我在凜城見過,緡哂契族善用藥,不少將領都死在夢魘中”
“是一種日積月累的毒,一旦夢魘,十七日後便灌不進任何湯水,只能等死”
幾人眉頭都皺了起來,十七日,韓縝剛好昏迷了十七日,只差一點,若是她沒醒來,就會死……
蘇辛有些焦急,盯著張泠兮,不肯放過任何一絲微表情“就沒有什麼法子嗎?”
眼前之人感受著他們目光中的沉重,長舒了口氣“很遺憾,並沒有,我也只能在人清醒時施針,再配以藥物,方能壓制,並不能完全清除”
“那……”蘇辛的話被陸聞開口打斷。
“張二小姐見過的那些病人,有自己醒來的嗎?”
張泠兮抬眸看向他,輕微搖了搖頭。
“那些人的清明,不過一瞬,根本來不及…”
“可是阿…”
蘇辛戳了戳蘇荊,轉了稱呼詢問“可是我家裡那位病患,她自己醒來了,雖然再次昏睡,吃了藥也醒了”
張泠兮略微皺起了眉,思索道“我沒見過這樣的例子,憑古籍記載,必須要外界幹擾,如果她僅靠自己就在夢魘中醒來,那定是剝皮抽骨般疼”
張泠兮看著他們個個神色難看,語氣放緩“平常人醒來也極易發瘋,那人你們覺得她可還正常?”
“不知道…”
幾人神色複雜,因為他們也無法分辨,韓縝那番行徑,是否正常,畢竟他們那般遭遇,她就算性情大變,也無可厚非。
“這是方子,興許對你們有些用”張泠兮拿出一張方子遞給蘇辛“若是幾時方便了,可帶來讓我替她施針”
張泠兮欠了欠身子,轉身離開。
還未等他們幾人討論,一聲清朗的呼喚傳來。
“陸聞!”
幾人回首看去,是太子,他快速跑近,身後還有一人費勁的跟著,氣喘籲籲的喊著。
“等等,你慢些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