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自行濾水,效率低下,又極其耗費人力物力,前幾日又鬧出了人命……哎…”
城主一番解釋,幾人已經走到了北門城上。
“那些小支流,是我們的匠人挖的,想著分散一些…”
大壩頑固的堅守著自己的崗位,河水湍急,分散的一些支流像八爪魚一樣,看起來只是螳臂當車,分支口被水流沖塌,比起支流的河道不知大了多少。盡管如此,依然是被沙袋和泥土加固增厚過。
其中有一支設立了小型閘口,彎曲的走向他們腳下的城門。
常胤霖他們皺著眉頭觀察那些水的走向。
“城主,山上常有落石嗎?”一直沉默的陸聞開口了。
“落石?”城主撚著這兩個字,扭頭看向城門統領,後者回視,恭敬向前拱手回應。
“秉回大人,很少,落石不以我們居住的地方掉落。先人選定村子分佈,和藍城的位置,就是因為安全,雖地質問題不能打井,卻背靠水源。”
“那…村民的房子…”林匠師想到什麼般開口。
那位統領也一同皺起了眉頭說道。
“我們也奇怪,為何村民的房子一夜之間坍塌,可他們對藍城的官人很是抗拒,並且神志不清的說是我們城主的意思”
兩個匠師面面相覷,常胤霖盯著這位統領的表情,不像說謊,陸聞則看了一眼,垂眸不再說話。
“城主,我們休整片刻,也好回去商討,下午我們再實地勘察”常胤霖看著城主拱手。
“好,各位大人隨我來”城主回禮,轉身帶他們從一側下了城門。
他們沿著那那個河流走向城主府,原來北門被做成了第二層濾水和閘機。河水流入城主府,又會經過第三層濾水和閘機。
城主順著常胤霖的目光看去,解釋道。
“上任城主在城主府後面設立了一道濾水程式,挖了一個小渠道,做了小型濾水裝置,後又煮沸靜置,城中才有少量水源”
“瞭解”
他們住進了城主府,陸聞和常胤霖各一間,兩位匠師強烈要求住一間房,於是被安排到了陸聞對面那棟樓。
三人下午揹著工具去了河道測量,觀察。
“這……只能拆了重建吧”李匠師看著大壩修修補補的裂痕。
“嗯,目前來看是”林匠師認同開口。
“明天去山上看看,不從原頭解決,再建造一個大壩,也只能撐十年”常胤霖說。
“嗯”“我同意”
那些分支的河流給他們加了不少工作量,幾人忙完,天已經快黑了。
城主早就擺好了宴席等著他們,等他們幾人落座,陸聞才拿著手裡的劍緩緩走來。
“陸大人”城主朝著走來的陸聞拱手,笑眯眯的開口“就等您了”
“快請坐”
城主等到陸聞落座,才抖著衣袖坐下,拿來婢女手裡酒壺介紹。
“各位大人,這是我前幾日從南方,加急買來的,當地最著名的玉泉泠漿,幾位大人嘗嘗,真不真?”
“玉泉泠漿?城主真是大手筆”常胤霖諷刺的開口“此酒名貴,都城裡最富貴的人家也拿不出三壺,城主卻拿來招待客人?”
常胤霖看著城主臉上的表情,不屑的冷哼“既然有這錢,摺子被朝廷以沒錢駁回的時候,怎的不拿出來?”
城主面露驚恐,“大人…我……”
“早就聽聞藍城城主手握水源,向四周收取錢財,我原想著,藍城的經濟受環境影響,人力不足,資源缺少,城主利用這個向過往來客收取費用,是為了城中經濟。”常胤霖說著說著帶了些怒意,“現在看來,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。中飽私囊,如今水源提取的淨水量越來越少,民眾憤恨,才不得不上報。”
林匠師和李匠師臉色難看的一同看著城主,他們對常胤霖因為自身正義斥責別人,早就習慣了。藍城城主的那些傳聞他們也有所耳聞,所以才強烈要求住一間房,因為他們承擔不起住宿費用。
“你真是…你真是枉為一城之主!!”
“這地方不住也罷,我可沒有錢交付給城主大人”常胤霖陰陽怪氣的說完,憤然離席。兩位匠師也跟隨離開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城主全程插不上話解釋,在他們走後,語無倫次攤坐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