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~”蘇荊嘆了口氣,被來給韓澈煮藥的王管家截了下來。
“蘇公子?”
蘇荊轉頭看到王管家驚奇的喊“王管家?”視線又停在拿著兩副中藥的手,詢問“還有誰病了?”
“哦”王管家舉了舉手中的藥,“這是世子和小女的”
王寶媛他有印象,沒多問,有些疑惑,不解的問“世子?他咋了?”
王管家走到蘇荊身旁坐下,開始準備煮藥。“喝酒,喝多了”言簡意賅的回他。
蘇荊本身就大大咧咧的,跟誰都自來熟,王管家也不跟他有什麼禮儀。“你這是?”
“行之有些發熱,興許是早上吹了風,煮些藥喝喝”蘇荊打哈哈似的說了過去,王管家也沒拆穿他。
他神神秘秘的貼近王管家,小聲說。“哎,你偷偷跟我講,他不是去青樓了”
王管家也有樣學樣的,用氣音回複。
“是啊,還是被韓小將軍親自抓回來的”
“啊?這麼慘?”蘇荊拖長了音調,臉上滿是同情,然後緊接著八卦“還有沒有別的”
“讓我把他喂藥喂醒,丟韓小將軍門前跪著”
“嘖嘖嘖,實慘”蘇荊幸災樂禍,想到以前他們在訓練營挨罰,阿肆天天被家裡關禁閉,對韓家家規深刻的恐懼。
其實韓淩無心罰他,他知道等韓澈酒醒,時辰也不會早了,他不會表達什麼,讓他把酒吐出來,是擔心他的身體,讓他去跪著,一是想確認他的身體無礙,二是有話囑託。
醒了酒,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,院裡不斷的吹著風,已經越來越寒冷。韓澈跪在韓淩院裡,在心裡細數自己的過失,惴惴不安的等著韓淩出來。
韓淩揹著包裹出來扔過去一個披風,冷冷的看著他開口。“起來吧”
風凜隨後揹著一個包裹,一手裡還提了兩個,看著韓澈戲謔的說“喲,韓小世子酒醒了啊,還喝不喝?”
韓澈知道他故意的,安分的輕輕擺手“不,不喝了”說完又對著韓淩訕笑。
後者根本不領情,冷哼了一聲。
“你倒是長能耐了,裝著一副謙遜有禮,老實本分的樣子,偷跑去喝花酒”
風凜幸災樂禍的看著他臉上神色,尷尬,惶恐,自責,來回在臉上流轉,嘴巴囁嚅著,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“自甘墮落!!”韓淩留下重重一句,擦著他的肩膀離去。
韓澈感受著韓淩的離去,臉上逐漸被空茫佔據。
“怎麼想的,去喝花酒?”風凜不再幸災樂禍,打量著他。
“我……”
“那個畫姑娘,怎麼回事兒?嫖了沒?離家這麼久了,家規是不是全忘了?”
風凜一連串的問題,砸過來,韓澈被風吹了一會兒的頭,又開始隱隱作痛。風凜也幹脆說了最後的囑託。
“我們去凜城了,都城這地方你熟,友懷他們就交給你了”韓澈臉上的空茫逐漸褪去,風凜拍了拍他的肩膀“下次再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,你也保重”
抬腳欲走,就聽到韓澈說了句“我沒忘,也沒嫖”,風凜頓了一下,勾唇一笑,向後擺了擺手,大搖大擺走了。
韓澈回身在原地喊“一路順風”,人消失了好久,才弱弱放下。
風凜跑到後門時,韓淩正坐在馬上發呆,聽到聲音,沉重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他身上。
韓淩黑色半袖衣袍綴著一些金色刺繡,腰身有些消瘦,腰側別了一朵用布料做的白花,簡單馬尾用白色布帶束起,一支黑木簪子別在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