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辛聽著他們悶悶的聲音,有些遠,垂眸一笑,在蘇荊懷中悶聲開口,卻不知道,只有蘇荊聽得到。“也好,我們不強求”
“行之!行之!”
幾個人別開的視線,被蘇荊的呼喊拉回來。
蘇荊抱起蘇辛,走之前怒氣沖沖的看了他們兩個姓韓的一眼。
“我去找大夫”陸聞淡定的說了一句,快速出去了。
風凜神色複雜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,跟著蘇荊走了。
韓澈走過來,對著韓縝說“何必呢?當初是你要與他一起,現在我們父母剛亡故,你就這般……太傷人了”
韓澈也跟著走了,去看蘇辛了,只留下他們兩個。
韓縝長緩了口氣,沒有剛才那副冷漠的樣子,語氣也虛弱了下來。
“連累兄長了”
韓縝作了揖,韓淩受了禮,他們一家人,脾性最是清楚,自然也清楚,韓縝的用意。
“無妨,你選的路,不好走,開弓沒有回頭箭,你也顧好自己”
說完就走了,估計是跑到哪個高處消愁去了,不過韓縝不擔心,因為風凜會去找。
韓縝有些心累,往常她有心事,或者心情不對的時候,都會不停的寫字,現在她沒有這種心思,幹脆回了自己的院子,拿了把劍,舞著玩。
蘇辛本來就過度勞累,受了刺激,在蘇荊懷裡抽噎幾下,就暈了過去。
蘇辛的情,她又何嘗不知,小時候不懂,長大了越發不一樣,正因為知道,才不敢,才害怕。
陸聞來到韓縝這邊,看到韓縝在舞劍,更多的是在用劍寫字,陸聞沒有阻止她,只是在一旁看著,等韓縝停下來。
韓縝的身影,不像男生的壯實,也不像女子的溫柔,總是很單薄,但又傲然挺立於世間。
宛如被困的遊龍,一個姑娘,不似鳳凰,似遊龍,父母的消亡,像是從天而降的牢籠,而困住她的那些鎖鏈,是他們。
他從前就覺得,如果韓縝是男兒郎,那麼他們這些人也只配做陪襯,可現在看來,即使她是姑娘,世上的才子佳人,也只配做陪襯。
若是男兒,那世上的男子都自慚形穢,如果是女兒,世上不會有人與她比肩。
韓縝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“又在腦子裡誇我呢?”
“你怎麼這麼自信?”
“你眼裡都是敬佩,還說我自信”
陸聞自嘲著笑了一聲。
“不是逢人苦譽君,亦狂亦俠亦溫文”
韓縝也跟著染上了笑意。
“你啊,就是太坦誠了”
“你倒是不坦誠”
氣氛輕松,倒是沒有什麼緊張感。
“你也覺得,我不該嗎?”
“該不該,又怎麼說得清呢,可你真的捨得嗎”
韓縝看向遠方,神色溫柔,不想回答這個問題。
“無論你走哪條路,我都會在你身邊,你不會也把我撇下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