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淩還是皺著眉頭聽著。
“期間我不會跟你們有書信來往,如果我真的死了,你們就當沒我即可”韓縝又打破他們的想象,不可能隨時寫信報備。
蘇荊第一個不同意,開始撒嬌。“啊~,看不到你的訊息,我們怎麼放心”
“兄長一路上看不到我的屍骨,我就是活著的,我死也會死在能看到的地方”
“呸呸呸,說什麼呢,晦氣”蘇辛無奈的看著她,“哪有這麼咒自己的,小姑娘不能咒人”
陸聞“那我們和桓之也不能通訊嗎?”
“能,不僅寫,還要天天寫,要讓他們知道,我是偷著來的,大哥是為了抓我”
他們不明白韓縝的思路,還得是她的‘小姐妹’陸聞解釋。
“你要跟皇帝耍無賴?”
韓縝狡黠一笑 “憑什麼他做小人,我還要做君子?可我做了小人,他卻不得不做君子”
蘇辛要開始解說了。
“現在的局勢,朝廷本意就是把阿肆以將軍之位,困在這裡,不可能阿肆走,有些藉口,先斬後奏,朝廷不敢明面兒殺你們,因為他曾在百姓面前宣讀聖旨,你們韓家表面和往常地位一樣,更何況現在你們還是老百姓的話題。他只要明面兒一動你,我們這邊馬上就會找證據是朝廷做的,天子的意思,底下有那麼多兒子等著篡位,他也不安穩啊”
朝廷會使盡所有的能力,監視你們的所有,從而找個正當理由除掉,除此之外難免會用一些特殊手段。
“等你到了地方,整頓一下,桓之剛到,你就回來自投羅網,讓朝廷沒辦法動你。你哥哥就趁機病了,呆在家中,賴在那裡不回來,再趁機請調,就留在那裡了,外圍就有人了。”蘇荊順著蘇辛的思路往下捋。
“只能我幹,畢竟我還是小孩兒,太會胡鬧了”
這話就是拿來噎他們的。
“可是,我們在這邊沒有籌碼,只外圍有,也沒用啊?”蘇荊表達了自己的疑惑。
可他們要籌碼做什麼?回家?報仇?申冤?他們從沒想過報仇,他們只想延續父母的心願。而父母的心願只是繼續替天下百姓做事。
陸聞察覺到不對勁,站起身來,看著韓縝,直接開口問了 “你要擁誰為帝?我們不是要遠離嗎,我父親不是說過,千萬不要卷進來嗎?”
幾個人突然有些驚訝,他們從沒想過這些,他們的父輩也沒想過這些,只是在郴關過好一方土地的生活。
齊刷刷的看向韓縝,等著韓縝否定,可是他們忘了,陸聞最懂韓縝,從來都不會誤判,哪怕一次。
韓縝嘆了口氣,開口道“我不想瞞你們,我確實有意爭儲”
陸聞“奪儲之戰,水深,三思”
“可我們從踏入都城那一刻起,就已經脫離不了了,家破人亡了,還裝傻充愣,不合適吧”
韓縝垂眸淺笑,平和的反問,更像是質問,幾個人垂眸思考,沉默的反對著韓縝。
他們都是受害者,所以,不能置身事外,也不能開口反駁。
“不行,我還沒死,輪不著你以身犯險”韓淩嚴辭拒絕。
“在沒有好的辦法之前,我會按計劃行動。”韓縝根本不聽。
他們不明白,為什麼韓縝只是睡了一覺,整個人周身的氣度都變了,眼睛裡也充滿了滄桑。
陸聞有些擔憂,韓縝一個人替他們痛苦,其他人不說,但心裡沒有一個是不痛苦的,失去了父母,哪裡還有家,只留他們幾個相依為命。
韓縝總是比他們承擔的更加沉重,她強行把那些痛苦擔在自己身上,希望身邊的人能夠輕鬆一些。
就像是天命所歸,自小就比尋常的小孩多了一份沉重,就好像有兩個她,一個穩重,一個天真快樂,可毫無疑問,都是她。
這些計劃,如果自己不當面說出來,她大概是不會告訴他們的,那該多麼嚇人。
“按計劃行事,友懷知道怎麼做,其餘的就聽行之的,明日送我出行之外,你們該上朝上朝,我直接走”
“行之,明日繼續告病,留幾個人守在府邸,次兄也呆在家中不要隨意走動”
蘇荊“去上朝?朝廷如此,還要去迎合他們?”
風凜習慣性的懟了他一句“你要意氣用事,壞了阿肆的事,就把你打出去”做勢要打他,看了看韓淩的表情,又當下手來,操心的問了問韓縝。“你自己出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