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幾個都是已經辭官的太傅收的學生,也就是陸聞的父親——陸昇,陸東旭。其他人是沒有福氣來到這個院子來的,這是一個小別院,種了很多蘭花,但大多都被他們摧殘過。
他們放了一個小暑期,這裡的蘭花已經又被重新照料的精神起來,又可以被他們摧殘了。
陸昇無法理解韓縝的行為,雖然她受傷了,可是他還是很生氣,抖著聲音說“韓縝,我是讓你做活,不是讓你擺圖案,就算不會也可以看看書啊”
他們幾個扭頭看了一眼,就不看了,因為害怕韓縝惱羞成怒,說出什麼讓陸老更生氣的話。
韓縝臉已經紅了,但還是很生氣,“我覺得挺好的啊,蘭花多好看,比做活好多了”
陸昇知道韓縝的性子,害怕她再因為這個更討厭學棋,好勝的很,少年天才,心高氣傲,說不得,容易叛逆。
“你字能寫好,棋就不會?跟寫字都是一個道理,多摸索摸索就好了”
“哦”
每次陸老就那這句話激勵她,韓縝確實也很上心,總是看蘇辛擺譜做活,可是看了也看不懂,跟字完全不一樣,她的理解也很奇怪。
總有幾個傻的不明白術業有專攻,非要安個天才的稱號,把韓縝捧起來,然後再出來幾個傻的,去挑韓縝的短板,去質疑她的能力。
可她這個人就是很較真,執拗,就是要會,為了傻子給她安的天才稱號,為了反抗那些質疑的聲音,也為了自己不甘願輸的心。
上了神壇,沒人想摔下來被人看笑話。摔下來還能很瀟灑的,哪裡有幾個。
下了學,韓縝還在極力挽回自己的形象,還特意挑韓諗先行回家後的時候,因為她下棋比韓縝好,還不會讓著她。“真是搞不明白,為什麼別人有的我也要,為什麼要模仿別人,我自己這幾個子也可以走動啊,也可以大殺四方啊,為什麼有時候要往窩裡送,無氣就不可以去了嗎,萬一能反殺呢”
韓縝看到做活,他自己搞不明白怎麼活,只能靠寫字上的技巧,平行對稱等分還有感覺,這肯定是行不通的,這只是形。可她除了這個就是結構,棋盤上要什麼結構???她是真的搞不明白。
韓縝對於有棋盤上的輸贏不喜歡,因為被束縛了,畢竟沒人願意放著一身武藝不用,去做形式上的勾心鬥角。
而風凜也很好奇“為什麼阿肆有的時候就能精準的做出活??”
“直覺啊,多做幾次,就有一些感覺了,就會贏那麼幾次”韓縝這個倒是沒什麼好扯的,確實是靠直覺,靠感覺來的。
“阿肆直覺好厲害啊,這就是你寫字的變化比我們好嗎,我怎麼就沒有呢”蘇荊的棋藝也不好,但稍微能懂點,比韓縝這種什麼都不會的,要強一些。
陸聞倒是有一些想法“我爹說都是有相似的地方的,不過也可能我們不是很擅長寫字,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哪裡相似”
“阿肆靠直覺也能贏幾次,已經很厲害了”蘇辛安慰一波,再誇“寫字就是要一種感覺,感覺對了,字就上升了一個境界。”
韓縝見大家沒有質疑她的能力,覺得是自己補充說明的功勞,有些沾沾自喜。
蘇辛給她收拾好了書箱,背到了肩膀上,扶著韓縝起來往外走。幾個人也都收拾好了東西。
蘇家兄弟用一個書箱,因為剛開始照顧小韓縝背不動書箱,誰來背都覺得背兩個不合理,總不能抱著,又不喜歡帶下人,只好委屈蘇家兄弟用一個,分擔一下韓縝的重量。
蘇荊力氣大還是哥哥肯定要背重的。自那以後蘇辛對韓縝也是格外的上心。
“不然坐馬車回去吧,辦法再想想”蘇辛還是很擔心韓縝的腳。
其他幾個人看見韓縝這樣子就很難受,都鬆了口。
韓縝從站起來就開始嘗試正常走路,可是稍有動作就疼的過分,筋也不聽自己的話,亂抽抽,直接使不上力氣。
風凜看不下去這姿態,擋在她面前,有些生氣“別走了,再走就廢了”
一向最關心民生的陸聞,也看不下去,“別動了吧,我去讓笑笑趕馬車,民心晚些再安撫”
蘇荊見韓縝不聽勸,倔強的很,急的團團轉。蘇辛直接拋棄了自己所學的君子之道,“咱不走了行嗎,什麼民心,什麼江山,跟我們有什麼關系,我們不曾有直接利益啊”
韓縝忍著疼,等疼痛減輕了一些,才回他們話,“這是什麼話,都已經到這一步了,至少要讓書苑裡的人看到”
韓縝執拗的說著“區區小疼小痛,我還贏不了它了?”硬是又走了幾步,可她小看了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能,身體要暈過去了。
韓縝滿腦子想的都是,不行,至少再遠一點,再遠一點,快出院子了……好暈,我要幹什麼?身體動不了,看不清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