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宴看完秀,接聽了一個工作電話。
從等候在門口的宋觀手裡接過提前定好的花捧,之前從沈青長那得知的,沈可鵲喜歡的香檳玫瑰。
可到了後臺,卻只見到了孔鈺的身影。
後者看見他也十分驚訝:“楚總,您怎麼過來了?”
不等楚宴回答她,孔鈺十分懂事地繼續說下去。
“小沈總剛走了不久,去和鄔設計師他們參加慶功宴了。”
“嗯,”楚宴轉身就走,“地址發我。”
孔鈺和宋觀兩人被他“遺忘”在原地。
“你老大還沒哄好?”
“你老大還沒消氣?”
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。
然後又雙雙搖頭。
“不應該啊,看老大最近的心情,還不錯啊。”
“是啊,”孔鈺也跟著點頭,“小沈總最近也是啊。”
兩人齊刷刷地比劃起了沉思狀,捉摸不透自家老闆的真實想法。
楚宴獨自驅車去往慶功宴的場地,放在車子後排的香檳玫瑰,陣陣地傳出香氣來。
他莫名地覺得煩躁,連花香在空中,都覺得甜膩。
車子停穩,看著眼前明晃晃的“酒吧”二字,楚宴的眉頭徹底蹙起。
呼吸變得更加粗沉,嘴角浮出一抹冷笑:“慶功宴?”
在商場廝殺了這麼多年,還是第一次見慶功宴開在酒吧的。
他邁開長腿,冷白指骨落在了領帶結上,有些煩躁地拽了拽。
門口的侍者還攔了他一下,楚宴亮出出入秀場的工作牌,乜了他一眼:“還攔?”
侍者被告訴過,可以根據工作牌上的不同顏色來分辨來者,眼前這一張純黑底燙金字型的,赫然處於所有等級中的最高一層。
他立馬慫了,連忙讓開路:“不敢不敢。”
楚宴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,剛好巧了,為數不多的幾次,都能和沈可鵲掛上鈎。
他這麼想著,額角的青筋就不受控地跳動,煩躁加甚。
搖曳不止的燈束,將舞池中的人影都勾勒得光怪陸離,在場的大多都是模特,本就習慣於展示軀體之美。
他視線中充斥大片的花白,不免有些亂了視線。
楚宴側身經過舞池中扭動的眾人,在幾近震耳的電子樂中,他一眼看見了卡座裡的沈可鵲。
他正傾著身子,去接別人遞來的櫻桃。
坐在她對面的人,正是鄔懷。
楚宴在半米開外,手掌攥得青筋爆起,脈絡蜿蜒一路,最終隱於襯衫的袖口之下。
沈可鵲像是察覺到了什麼,突然往他的這邊投來視線。
看見了楚宴的瞬間,她乍感心虛。
尤其是指尖還捏著從鄔懷遞來果盤中拿的一粒櫻桃。
呼吸瞬間摒住,趁著兩人之間一直斷斷續續地有人影經過,她慌忙起了身,想躲開。
可出去沒幾步,她就感覺後頸一涼。
沈可鵲機械地扭過頭,幹笑了兩聲:“楚總,你、你也在啊。”
“又一次,”楚宴身子緊逼向她,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