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沈可鵲點頭應了,便倚在車椅背上,闔眼養神。
不想和沈青長有太多的單獨接觸,哪怕聽出了沈青長的不情願,但沈可鵲還是約了爸媽的時間,想一家人聚餐。
她將餐廳資訊和時間都傳送給了沈青長,那邊稍加猶豫,還是鬆口答應。
畢竟從小到大,相處過那麼久的時間,沈可鵲對拿住沈青長還是略有信心,他一向不會拒絕她。
見他從出機口的長廊裡緩緩走來,沈可鵲的心不免稍稍動容。
她有太久沒見沈青長了。
稜角更削瘦了些,額前碎發被梳起,定型成背頭,白襯衫配深灰色馬甲,和同色系的西裝西褲。
“哥。”沈可鵲上前半步,貼心地接過他手上的行李箱,又轉手遞給裴序。
“嗯,”沈青長稍點頭,目光同樣打量地落在沈可鵲的身上,“送你。”
沈可鵲身子一怔,她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他背在身後的手,和那捧巨大的花束。
很夢幻的奶黃色,花瓣尖是淡淡的粉紅,空氣含香,是植物獨有的清新。
沈可鵲沒接,她勾起唇,望向沈青長,玩笑道:“哥,你好不容易回國,也該是我送你接風禮物,怎麼還反過來了。”
沈青長稍頷首,垂下眼瞼:“我們之間不用論這麼清。”
“是呀,”沈可鵲直接順下他的話來,“所以你不用給我帶禮物的。”
兄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交,淺點輒止。
沈青長忽而扯開唇角,抬手想揉揉她的發頂。
沈可鵲有所感覺,她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錯了一步,順理成章地拉開車門:“哥,快點走吧,不然爸爸媽媽也該等著急了。”
他收回手,卻還是將花束放進沈可鵲的懷裡,不容她拒絕。
“鵲鵲,你變了。”沈青長聲線淡淡,不摻任何情緒般。
兩人在後座坐好,沈可鵲仍打著馬虎:“這麼久沒見,肯定會變呀不然我那麼多節的塑形課豈不是白費了,哥你也是,瘦了不少。”
沈青長沉聲:“別裝傻,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。”
車子啟動,裴序機警地感覺到了後排的氣氛不善,油門踩下的力度遠超平時。
“哥,”沈可鵲裝聽不懂他言中含義,“和清宛姐姐的婚禮籌備得怎麼樣了?爸爸媽媽也很關心。”
回應她的是一段稍長的沉默,沈青長側頭,目光落在沈可鵲的身上,停留良久。
她始終梗著脖子,像是察覺不到他視線一般地雙目直視前方。肩背挺直,像是在出席盛大的頒獎儀式一般。
沈青長當然感覺得到她故意地劃分界限。
每句關心後,都要帶上“爸爸媽媽”。
他眸裡的深沉加重,仍牢記自己此次回國的目的。
“你和楚宴不合適,早點斷了吧。”
沈可鵲身子滯住,她裝不住了,驀地回過頭,一雙慍氣籠滿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:“哥,你什麼意思?”
“前段時間的事情,還不夠是個教訓嗎?”沈青長的眉頭蹙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