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!”沈可鵲聲音大了些,“你都不問我是為什麼,就要這樣下結論。”
他一向如此,或許沈可鵲早該習慣。
沈青長亦是一愣,稍抿了下嘴唇:“夫妻之間,別太計較,你出面解釋一下,楚氏的局面會好處理很多。”
沈可鵲胸口起伏劇烈,她怎麼也想不到,沈青長對她的態度會是這樣。
蔥白指骨在大理石桌面上輕輕地叩出節律,一下比一下地力重,彎起的弧度掩不住地透著苦澀:“我看你是怕,是沒了楚氏罩著,你的子公司會遇到麻煩吧?”
她沒好氣地切斷了電話,直接給齊肅撥去:“我要工作,現在立刻馬上!”
齊肅很懂地給她一連線了好幾場國外的走秀通告,沈可鵲全球各地地飛,訓練、彩排、走秀,忙得不可開交,每晚回到酒店都是沾枕就昏睡過去。
自然無暇顧及糟心事。
又結束一個秀場,沈可鵲在化妝間內等著化妝師將頭上繁瑣的發飾摘去。
結果人沒等到,倒是先傳來一陣清新花香,沈可鵲稍偏了些腦袋,餘光裡看見一碰大到誇張的花捧。
各色分呈,五彩繽紛得沒有任何美感可言,徒留浮誇。
“不好意思,我不收花。”沈可鵲果斷回絕。
“誰的花都不收?”
聲音耳熟,沈可鵲遲疑了半秒,才轉過了頭,對上楚澈一雙含著笑意的眼睛。
視線悄地在他左右掃了一下,唇線繃直:“怎麼是你啊。”
“我哥送的,”楚澈又上前一步,將花捧推得更近了些,“你來這麼大的秀場,我這不得替楚家給你撐場面麼?”
沈可鵲的視線無奈投向那捧花。
又輕飄飄地收回:“我和你哥的關系……”
“用不上你千裡迢迢來撐場面吧?”她頓了下聲音,又道,“還有,你買的這花也太醜了。”
“醜嗎?”楚澈一臉不信,“我精挑細選地配了很久呢。”
不打自招,花根本不是楚宴送來的。
沈可鵲轉了椅子,直視看向楚澈,挑眉問:“所以,你到底來幹嘛?”
“你就發了條微博,這又不代表什麼。”
楚澈認真分析:“從法律的層面上講,你們的婚姻仍起效,你也仍然是我唯一的嫂嫂,我來看嫂嫂走秀,天經地義啊。”
“……認識這麼多年,也沒見你對我這麼畢恭畢敬的。”
楚澈咋舌:“今時不同於往日嘛。”
他繞了個圈,抵坐在了化妝臺的另一側。
“大哥已經為我們做了太多,現在楚氏亂作一團,他分身乏術,我總不能坐視不管你們兩個的事。”
沈可鵲身子稍僵,覺察出他言語中與平日不大相同的語氣,她輕嗤一聲:“你哥沒和你說過我倆的事麼?”
“那倒沒,”楚澈聳肩,“但我又不瞎,我看得出來。”
“你,對他而言是很特別的存在。”
沈可鵲耳尖稍動,她指尖輕蜷,指甲深陷掌心肉,眸色微涼:“沒有的事。”
“不然你覺得,明明他一句話就能壓下你倆的婚變之事,楚氏也不會因為他的桃色新聞陷入動亂、導致股價暴跌,他為什麼不下令。”
傳送給沈可鵲郵箱的照片在她收到第二天就被爆出來,加上沈可鵲淩晨發文的那條,不明真相的網友將攻擊矛頭之指楚宴,大罵他不負責任,楚氏被推向輿論的制低點,楚名文借機落井下石,率一眾董事提議,取締楚宴楚氏掌權人之席。
沈可鵲眸色冷靜了些:“你的意思是,他故意無作為?”
楚澈聳了聳肩——
“他不想你受委屈。”
“他想你得償所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