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觀臉上的表情也凝重得不行:“徐小姐這個時候回國見您,也不簡單。”
“徐睿爾,”楚宴眸色沉了幾許,“我太瞭解她了,這個時候出現,倒是無可厚非。”
“那……”宋觀問,“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?”
“不做。”
楚宴面上表情淡如蘭草:“臺子已搭好,便看看這場戲,他們想怎麼唱。”
宋觀頓首,又有些遲疑:“剛剛徐小姐來找您,被小沈總看到了,她那邊,需要我去解釋嗎?”
男人眉心這才稍繞,唇線依舊繃得筆直。
半晌,才小幅度低搖了搖頭:“算了。”
“別把她卷進來。”
抬起下頜,仍舊抬眼向她遠去的方向。
後背被她拎著高爾夫球杆揮得的那一下,下手很重,大概已經淤青,楚宴卻全然感覺不痛一樣,像無事般。
“這種時候,她還是疏遠我些好。”
沈可鵲怒氣沖沖地回到休息廂,沖著椅子腿撒氣,重地踹了一腳。
祝今一見她這樣,就知道她沒問出個所以然來,連聲阻止她道:“這身體是咱自己的,別和自己過不去啊。”
沈可鵲悻悻地將躺椅扶回原位,一把抓起揹包細鏈,甩到自己的肩上。
“和程緒說一聲,他這場地不怎麼樣,我回家補覺去了。”
“得嘞。”
祝今正忙著回複工作群裡的訊息,沒抬眼睛:“要是需要疏解情緒,盡管找我。”
伴著敲下回車,祝今一甩頭發。
“風裡雨裡,小院等你。”
小院是家酒吧,也是程緒的投資産業。
因為地處逼仄狹亂的衚衕裡,大道小路錯綜,之前沈青長喜歡派人跟蹤沈可鵲的時候,藉著得天獨厚的地形,總能很輕易地甩掉眼線,一來二去成了三人在京臨的聚會據點。
“再說吧,”沈可鵲現在沒什麼心思,“好累,先溜了。”
她心情鬱悶的時候,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,腰痠背痛、哪哪都不舒服。
回家後,她沖了個澡,便把自己扔進了床裡。
自從上次把楚宴的床品搬來主臥後,他就再沒回過這個家、這張床,想來還挺諷刺。
他深灰色的床品和睡衫,板正地疊放在他那半邊。
沈可鵲現在看著,心情更是煩躁加劇,她伸手在上面亂抓一通,還不解氣,反手將所有東西都推到地上。
“渣男!大渣男!”
她把自己的腦袋埋進枕頭,鼻頭輕微地被撞擊到,引起了一陣的酸楚。
成了某種情緒流露的宣洩出口,眼眶不自覺地有些濕潤,沈可鵲強撐著沒讓淚珠奪眶。
腦裡的思緒越來越亂,攪得根本她沒有半點睏意。
一不做二不休,她從抽屜裡取出一板褪黑素,順水一咽而下。
藥物作用下,腦海裡亂竄的想法終於變得慢慢緩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