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功誤了一早的航班,改簽到了晚上最晚的一趟。
沈可鵲有些心虛地瞄了身邊楚宴幾眼。
她知道他們生意人的時間很寶貴,節節相扣。收拾行李的時候,她不小心聽到宋觀和楚宴彙報變動後重新安排的時間線。
“對不起,”沈可鵲直接利落,“我早上……沒起來。”
楚宴側眼,掃向身旁包裹嚴實的沈可鵲,唇角弧度加深。
沈可鵲被他盯得發毛,又往上拽了拽毛絨圍巾。八月冰島的天氣這個裝束讓她後背蒙上了一層細汗,可誰讓布料之下白皙的頸上紅痕密集,實是無法見人又遮不去的程度。
罪魁禍首湊近她耳邊,輕挑眉梢:“怪我。”
“昨晚該輕點。”
全身血液凝了一瞬,而後聚湧上頭,沈可鵲兩頰紅透。
心虛地看了眼駕駛座上的宋觀,聲線放低:“別、別說了。”
他一身剪裁得當的筆挺西裝,腕間機械手錶泛著冷白銀光,儼然克己複禮的紳士君子。
誰能抵抗他這身裝束,斯文正經地附在她耳畔,說著調情的話。
嗓音還是最惹人多想的那種——
回城依舊在巴黎轉機,機場的休息室,依舊偌大。
沈可鵲依舊坐在楚宴旁邊的椅子上,支著頭,看他支著電腦,處理公司事務。
和來時沒什麼不同,但……
她視線輕搭在他性感凸起的喉結,眸底笑意加深。
還是不一樣的。
宋觀風風火火跑來,打斷了此刻的靜謐。
“老大,葉工那邊出了點狀況。”
他俯身在楚宴耳邊說著什麼,沈可鵲知道是商業機密,很識體地沒往兩人那邊看。
但能感到情況不妙,楚宴身上的氣壓渾然降低。
等到宋觀離開,沈可鵲才重新看向楚宴。
他眼中的一絲歉意自然逃不過她的注意,眼下也不是耍脾氣的時候,她指骨在膝蓋上輕點了幾下。
“好吧,你去忙公司事情,我叫裴序來接我。”
從小到大,這種事在沈書文和沈青長的身上發生過無數次,沈可鵲早就學會瞭如何緩沖失望。
楚宴依舊與她同落地京臨,將她送到與裴序碰面。
“楚總好!”裴序一早候在車旁,一見二人,立馬九十度地鞠躬,“小沈總好!”
楚宴公司事急,目送沈可鵲上了車,立馬折返。
沈可鵲在車內,揚手叫住裴序要啟動車子的動作,眸光淺淺,抵著車窗,落在楚宴的背影上。
有點捨不得。
直到他的身影,上了宋觀的車,車子啟動,她再也看不到,沈可鵲才將注意力投在裴序身上。
“你……認識楚宴?”
印象裡的兩人,並無交際,剛剛裴序卻是先和楚宴打了招呼。
“沒、沒啊,”裴序回答得幾乎沒有猶豫,“不認識,就、就在新聞上總見。”
沈可鵲的視線,對上裴序映在後視鏡的眼睛,他眼冒桃星,崇拜之情溢滿出來。
“唉——”她輕輕嘆氣,“什麼時候我能有個和我一條心的心腹啊。”
她是想起了宋觀屢次“出賣”自己時的嘴臉,鬱悶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