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話的語氣,卻肯定得多了幾分責怪意味。
不見沈可鵲應聲,他又道:“心情不好?”
沈可鵲藉著光束細細斟視他的眉眼,眉骨飽滿,鼻樑高挺,深邃溝壑中襯得一雙眼尤為攝人。
許是酒精擾亂心智,她驀地湊上前,用唇去貼他。
溫軟的觸感,消解了楚宴話語裡的冰涼。沈可鵲沒什麼接吻的經驗,只笨拙地吮著他的下唇瓣。
他蹲著身子,也比她要高上些,她只能碰到那。
淚珠不知何時斷了弦,悄然滑過了她的頰側,低落在楚宴撐地的手上。
楚宴覺察到虎口處的濕潤,抵著女孩肩頭地將她推開。
屋裡只亮了幾條氛圍燈帶,只有微弱的光亮從窗外透進,饒是這樣楚宴也能看清她微紅的眼眶。
沈可鵲立馬低下頭,本能地不想楚宴看到她哭。
不想讓他知道,她一整天的複雜情緒都是因他而起。
要不是他,她才不會重新想起四年前的那樁往事。
“你明明……”
哭腔卻極為地明顯,沈可鵲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住:“你明明有喜歡的人,還來招惹我做什麼?”
“我們就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聯姻關系嘛。”
談什麼心動。
心裡的某處被撬松,被抑著的名為沖動的洪水決堤。
楚宴抬手,扣在沈可鵲的腦後,不由分說地覆上她嬌豔的唇瓣。
淩然的氣息瞬間席捲沈可鵲的唇鼻,帶著獨屬楚宴的壓迫感。
沈可鵲被迫仰著頭,接受他施予的一切。
唇與唇肆意地撕磨,水漬聲旖旎地繾綣在屋內。
沈可鵲肩頭的吊帶帶子滑落,傲人雪峰呼之欲出。
男人卻沒被吸去半點注意,依舊沉溺在這一吻中,他錮著沈可鵲的肩頭,幾乎要將她融入自己血肉中般地用力,隔著衣衫,卻好似能感覺她肌膚的溫軟。
良久,才肯放過幾乎要缺氧窒息的人兒。
“我招惹了你什麼?”男人已然發啞的嗓音,昭然被激起的慾望。
沈可鵲大腦徹底發懵。
如果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,剛剛的這個吻算什麼。
她用指腹觸了觸被他咬破的唇,絲絲痛意彌足真實,沈可鵲泛著淚光地又望向楚宴,急得淚水翻湧得更甚。
他到底把她當什麼?
沈可鵲慢半拍的大腦裡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反應,冥思苦想了不到半分鐘,被她果斷放棄。
管他呢。
她伸手,蔥白指骨勾上他領口前鬆鬆垮垮的領帶,在掌中打著圈地繞,兩人的距離被一寸寸地收束近。男人的眉眼,連同她的倒影,都越發地明朗。
今朝有酒今朝醉。
沈可鵲眼角的淚已幹涸,獨留下眼尾紅痕,像是特意粉飾過一般。
楚宴沒由頭地想到白雪地裡的獨枝紅梅。
女孩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頰、耳廓,彌足蠱惑。
“老公。”
“還給親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