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緒咧嘴大笑,好一會兒才重回正形:“行行行,別管心裡都怎麼想的,和楚氏聯姻,這面子上是真能拿出手。”
“岑雪半,你記得不?”
岑雪半也是他們同齡人,說起來沈可鵲和她認識的時間是最長的了,兩人從幼兒園就同班。
年齡相仿、又同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兒,所有大人都以為兩人能結成閨中密友,偏偏兩人毫不對付,從小爭到大。
幼兒園時,比小紅花個數。
更高年級了,就比班級裡的職務;岑雪半當了個班長,沈可鵲就跑去當文藝委員,元旦晚會時拉攏全班上臺表演節目,把臺下唯一剩下的班長氣得當場哭了出來。
後來,沈可鵲本科申到了牛津的ppe;岑雪半則被家裡捐建校費塞去法國學藝術。死對頭分於兩地,自然沒了聯絡。
“當然記得。”提起岑雪半,沈可鵲的牙根就癢。
程緒:“你和楚宴官宣婚約的時候,我和她在一個局上,你都不知道,她看到新聞的時候,整個臉都綠了。”
程緒見沈可鵲沒什麼反應:“別和我說,你不知道岑雪半喜歡楚宴?”
沈可鵲眨了幾下眼:“哎呀,那我老公還蠻受歡迎的嘞。”
見她這副故意裝無辜的模樣,程緒恨不得給她支個拇指。
“行行行,還是你這張嘴毒。”
說曹操,曹操到。
兩人言笑間,岑雪半一身紅裙出現在了視野中央。
目光相接,岑雪半唇紅齒白,唇角兩個梨渦洋溢著明媚:“好久不見呀。”
沈可鵲舉起酒杯,與她相抵,疏於表面地寒暄:“是的呀,可真是好久不見。”
一邊的程緒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各懷鬼胎的人,還肩抵著肩虛地一擁,不禁感慨女人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。
“你老公呢,怎麼不見他?”岑雪半並沒有要走的意思,仍倚著高腳桌。
“他……”
沈可鵲餘光在廳內掃了一圈,沒見楚宴的身影,她面上沒什麼變化,依舊是官方得誇張的笑:“他去忙了。”
“哦?”岑雪半挑了挑眉,“是去忙了,還是演戲也需要中場休息呀?”
沈可鵲一怔,裝傻:“聽不懂你什麼意思。”
程緒站出來,擋在沈可鵲身前:“岑雪半,你在我倆面前口無遮攔也就算了,人楚總還在呢,你這造謠的話要是傳到他耳朵裡,岑家公司多半都在京臨,這……不太好吧?”
“是麼?”
岑雪半鼻尖翹上,嘴角笑意絲毫未減:“楚宴會站在你這邊?”
“我怎麼聽說,沈家最近不太太平,楚宴也沒什麼動作呢。”
沈可鵲的眉頭在她提到“沈家”二字一皺:“你什麼意思……”
岑雪半浮誇地抬手擋住張成o字形的嘴巴,聳了聳肩:“沈家出事,你不會還不知道吧。”
沈可鵲和程緒換了個眼神,後者也是一臉茫然地搖著頭。
眼下知道一切真相的人,就在眼前,偏偏是得意洋洋的姿態,一臉玩味地盯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