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月和她提的時候,只說“可望而不可及”。
礙於自尊心,沈可鵲沒追問下去。但她想,再不可及的人,也有可及的可能。
萬一他的白月光哪天出現……
她豈不是成了最大的笑話。
“女孩子嘛,難免沒安全感的,”見楚宴一直抿唇沉默,沈可鵲匆匆出聲解釋,語氣卻越來越委屈,“我都沒寫不讓你心裡偷偷想別人,已經……夠仁慈了吧。”
楚宴卻不合時宜地扯了扯唇角。
“這條加上吧,不用仁慈。”
他抬眼,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間,別有深意。
“沈小姐,一視同仁。”
參悟明白他話裡深意,沈可鵲整個臉頰迅速漲紅。
在他懷裡,唸叨另一個男人的人……好像是她。
她埋下頭,叉了塊吐司。
“那、那我加上。”
空氣陷入安靜,沈可鵲卻覺得此時的無聲分外折磨,昨晚的她被曝於強光之下,靜等楚宴審判。
“我早上認真想過了,我對沈青長……沒什麼特別的感情。”
一起長大的哥哥,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哥哥,她只是下意識地對他有佔有慾。
昨天事發突然,才讓她有那樣的錯覺。
為自己辯解了一句,沈可鵲匆匆想支開話題。
提醒楚宴:“還有條最重要的tip。”
文件的落款處寫明:楚宴與沈可鵲二人自願聯姻,只談利益、無關感情。
楚宴將手機鎖屏,推至桌沿。
極淡地應了聲:“嗯,看到了。”
沈可鵲的唇微張微合幾次,沒敢再出聲。
她感覺得到,楚宴周遭氣壓陡然降低,手背上的青筋脈絡都要更清晰些。
再和他搭話顯不是最優解,她抬指,將吐司送入口中。
餐桌上再無言。
兩人對坐進餐,過分安寧得有幾分詭意。
早餐用過,到了楚宴的上班時間。
他貫以公司的準則要求自己,幾乎沒總裁的架子。
沈可鵲目送走他,視線落在桌上空盤。
隨手拿來手機,給詹姨傳送訊息:【詹姨有空過來收拾下廚房】
沈書文和顧湘晴都不習慣家裡久住一個外人。
便給詹姨在沈宅不遠處租了套房住,家裡只留了個暫休的房間;實行上下班制、每日例行家務清掃和餐食準備,結束後便能回家,有特殊情況再隨時過來就好。
夫婦兩人都是親和近人的,和詹姨雖是主僕關系卻處得很好。
從沈可鵲有記憶來,詹姨就照顧著她,像是半個媽媽。
她傳送了個小貓舉愛心的表情包。
【辛苦詹姨了】
頭還是隱隱作痛,沈可鵲正準備回臥室,再補個回籠覺。
手機卻又斷續地震動起來,是齊肅的工作簡訊。
【在家否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