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總之,現在證也領了,婚訊也人盡皆知,也沒有退路了。”
孔鈺說婚前協議已敲定,沈可鵲還沒看過。等她明天仔細研讀後,再轉手楚宴一份,這筆“交易”算正式完成了。
她心裡盤算時,手腕處猛地被一股力道攥住,楚宴的手掌墊在她細腰後。
男人暗著眸子發力。下一秒,重心轉移,沈可鵲翻坐在他大腿上。
酒精作用下,她腦袋愈發地木然,嘴唇微張,不知該做以什麼反應。
未經男女之情,但沈可鵲出於本能反應地嗅到危險氣息。
“說完了嗎?”男人嗓音變得更低,還隱約幾分啞意,“你很吵。”
沈可鵲點了頭,將唇關緊闔。
“沈可鵲。”
“除你之外,我沒考慮過任何結婚物件。”
寂靜的屋內,獨有他的嗓音悠蕩。字音沉朗,莫名讓人想起古樹枝椏縈餘的梵音。
沈可鵲心尖一顫,還沒來得及細想,楚宴抬手,兩指挾抵住她的下頜。
捏著她,不許她亂動。他卻寸寸低逼近,鼻尖幾乎相蹭。
……什麼意思。
他的話,她還沒參悟,就徹底被他手上的動作擾得不能思考。
楚宴的眸子,一如往的清寒,朦朧著霧氣似。沈可鵲被迫與他對視,他眼神深邃難懂,像是一張綿密的大網,纏得她喘不來氣。
“告訴我,現在在想什麼?”
沈可鵲視線怔地下移,掠過傲人挺立的鼻峰,停在唇畔。明明四下昏暗,他的嘴唇卻紅得那樣顯眼,唇線是好看的弧度、紋路淡到幾乎不可見,薄厚適宜。
此情此景,她現在……還能想什麼。
她輕闔上了眼,洇了下發幹的嗓子。
掛在睫毛上的淚珠忽而失了平衡——
那方溫熱沒在預想的地方降下,反而是她眼尾處淚珠墜落的冰涼感剎被柔軟取代。
是他吻去了她眼角的淚。
霎時酥麻的電流橫竄,沈可鵲撐在楚宴肩頭的手指,不自覺地蜷起,將工整的襯衫攥出皺痕。
“對他沒有這種感覺的話,不算喜歡。”
沈可鵲理智短暫地複蘇,慢吞點頭。
“所以,喜歡他麼?”
楚宴捉住她的手,指骨抵開,手指根根與她相錯,夾著發力。
沈可鵲吃痛,連忙搖頭,喉嚨艱澀發音:“……不。”
月色明明不亮,沈可鵲卻有些看不清楚宴的眉眼;都怪那幾杯難喝的酒,她在心裡偷想。
鼻尖蹭過他胸口的白襯衫時,沈可鵲輕地嗅了嗅。
終於不是討人厭的桂子香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