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為了逃離你哥的掌控?”楚宴指腹一按,熄了平板的螢幕。
沈可鵲心尖一顫,堅信那天的爭吵他在門外什麼都聽見了。
沒了光束的庇佑,他眸子霎時暗卻。沈可鵲正對著他的眼睛,被他攝人的眼神嚇到,怔地點了點頭。
他言語直白尖銳,卻直扼要害。
楚宴起身,寬厚的大手圈住她的手腕,另隻手覆在沈可鵲的腰側,不由分說地壓身下來,目光懶散地描摹了遍她全身。
“不只是這裡。”
他抬手,微曲食指,指尖停頓在她心口上的幾厘:“還有這裡,也要逃離。”
心絃被他的動作緊牽,沈可鵲腦海深處炸開了一捧煙花。
唇間發幹,頭腦也混沌。她猜楚宴一定很擅長商業談判,言如利刃直驅,攻人心理城池,眼如墨水覆雲,不容置疑的壓迫。
“你的事業,只用對自己負責。”
他抽身得利落。沈可鵲回神過來時,已只能望見他寬闊的背影。
被他的氣息繞過,她半個身子都是酥麻的,腦海裡不斷迴旋著他方才寥寥的幾句,實打實地在理。
沈可鵲飛撲到床上將手機找回來,發給齊肅:【去!當然去!】
對面應該還在處理她的排期工作,回複得也快。兩人一來一回地敲定細節,結束時已經二十多分鐘過去了。
沈可鵲心滿意足地抬起頭,想給楚宴報喜的話都到了嘴邊。
這才注意到倚在門邊的人不是楚宴。
沈可鵲一個激靈,站起身來,兩眼瞪圓:“楚、楚澈,你你你怎麼在這?”
楚澈不以為意,單手搖著鑰匙環:“我哥叫我來開鎖救人。”
“哦,”沈可鵲將睡袍籠得更緊,“謝謝。”
“謝什麼,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你的,我聽我哥的吩咐而已。”
楚澈聳了聳肩,從背後拎來個盒子:“我哥說把這個給你。”
“我哥又說,車子備好了,你換好衣服,我送你去車庫。”
“我哥還說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”他話比她還密,“我哥說”的含量過高,聽得她頭疼,沈可鵲抬手打斷,“我這就換。”
誰能想到和程緒在賽車場爭得不可一世的小魔王,背地裡是個兄控,她實在很想把這一段分享給程緒聽。
“成。”
楚澈剛欲轉身,又想到什麼,轉身過來,眉毛一挑:“你覺得我剛剛餐桌上,說的那幾個笑話怎麼樣?”
放進段子裡去開放麥講,都會被觀眾追著打的程度。
沈可鵲在心裡銳評,礙於對方剛救了她一把,話到了嘴邊平添幾分委婉。
“……好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