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模特,又不是愛豆,怎麼就不能去酒吧了,再說我又沒在酒吧幹什麼。”
沾某人的光,連杯酒都沒喝上。
“我說不過你。”沈青長擺了擺手。
他抬手,抿了一口茶水:“依我看你那個叫祝今的朋友也沒什麼正事,把你往那種地方帶,還是趁早斷了。”
沈可鵲怔了兩秒鐘。
她沒想到這種話是從自己哥哥的嘴裡說出來的:“……沈青長,你是不是太過分了!”
“還有程緒,在圈子裡出了名的不務正業,早晚帶壞你。”
沈可鵲腦子嗡地一聲,輕笑道:“是,他學導演,我幹模特,我倆狐朋狗友,沈青長你是不是早就覺得我的職業也不是什麼光彩的?”
“祝今和程緒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,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們!”
積壓在心底已久的仇怨在這一刻盡數迸發。
沈可鵲站起身,將抱枕狠狠地扔在地上。不知什麼時候開始,沈青長三個字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,替她遮風擋雨、更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。身邊說不清有多少人被他收買,拿了他的好處後就處處恭維著自己,轉頭再將她生活瑣事都事無巨細地彙報給沈青長。
齊肅就是個典型例子。
“沈青長,爸媽都不管我的事情,你憑什麼管我!”沈可鵲身子因為生氣微微發顫。
沈青長將手中的茶杯發狠地砸在桌面:“我是你哥!”
“又不是親的!”沈可鵲嘴比腦子搶先了一步。
她後知後覺地噤聲,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。
剎時,不再有人說話。偌大的屋子裡只剩兩人因慍而粗沉的呼吸聲。
本以為沈青長特意來海亞看她,是帶著齊肅一事的歉意來的,再不濟也要對奪她牌子一事哄她兩句吧。到頭來,又是隻換來了聽不完的說教。
說她再多,沈可鵲都能忍;但波及她最好的朋友,她片刻都坐不住。
事已至此,沈可鵲又是個不會主動低頭的主。
她仍在氣頭上。慍怒之中,她莫名地想起方才那雙淡泊如雪的眸子。
要說徹底根治沈青長要命掌控欲的法子也不是沒有……
再開口的時候,語氣平緩了不少,隱隱透著寒:“正式通知你,我馬上要結婚了,你想管的事,以後我老公會管;他都不管的事情,天王老子來了也沒人管得了我。”
沈可鵲作勢要走。沈青長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拉住她。
“鵲鵲別鬧,”他眼底劃過一瞬疑意,“我怎麼沒聽父親說過哪家來提親。”
“楚家,楚宴。”
沈可鵲聲音婉轉,說起那二字時,似是沾了蜂蜜般的甜。
“滿意了嗎?”
她甩開沈青長的手,鞋子跟很高,她卻步步都踩得飛快。
重重摔關上大門,還沒來得及細品剛出了一口氣的快感;一抬眼,撞進了再熟不過的一雙眸。
高山而聳,有雪意蘊在他眼底。
與不久前分別時相差無分,唯有唇角多扯了點弧度。
他依舊不緊不慢地轉著扳指,就這樣無聲地、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,看著她。
……她的“未婚夫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