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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品
第四十六章祭品
祭品，一場法事的祭品。
一些異族世代傳承著神秘的“法術”，有些巫術能達到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神異境界，其中最恐怖的，便是駭人聽聞的巫蠱術。
有些宗族養著惡毒的蠱，一旦出手，便會禍亂江湖。不過，那些黑巫術，如通靈、攝魂、詛咒，因為太過荒誕詭異，便只存在於傳說中。多年來，江湖間發生了很多事，卻沒有有關巫術的傳聞。
只有多年前，在巫山雲霧谷，曾經發生過的那場江湖聞名的大戰。據說在那場大戰之中，曾有神秘宗族施展巫術，令武林各大門派死傷慘重。可是，這麼多年過去，曾經參與過巫山雲霧谷之變而且倖存的人已經非常罕見，所以那場令人聞風喪膽的巫蠱場面也便成了傳說。
雖然只是傳說，卻並不妨礙人們相信，那種詭異的法術即便再虛幻，也是真實存在的。法術這種能力，並不是憑空存在的。任何巫術的施行，都需要祭品。
就如同玉清竹方才所說，天地之道，要遵循一個平衡。
曠無涯怒氣沖沖指著吉木聰，恨聲道：“你抓我們兩個來，是要作祭品，是麼？”
吉木聰惡狠狠盯著他們，一字一頓道：“我的法事的確需要祭品，但是，有一個人的內力便可以足夠。你是天下第一刀客，你的內力定然深不可測，足夠作為這場法事的祭品。而這個小子……”他的視線如刀，轉到玉清竹身上，“這個小子更加高深莫測。我吉木聰在中原浪跡多年，竟看不出他的身份。這樣的人根骨奇佳，絕非常人可比，即便已然成年，仍可望塑造成神的奴僕，永遠陪伴在神的身邊。”
曠無涯怔了怔，側頭看著玉清竹，嘖了一聲道：“小竹子，你聽到沒有？要被做成奇形怪狀樣子的人是你，我是那個開場前被一刀咔嚓了的人。”
玉清竹道：“他們倒是很會選人。不過，這也證明，我猜的沒有錯。他們的確學藝不精，並不能操控擺布成年人，只能禍害這些未成年的小孩子。”
曠無涯道：“這很容易啊。小孩子家還沒有長成，他們不顧孩子死活，強行將他們塑造成他們想要的樣子，小孩子就會那樣畸形生長。這種方法能算什麼法事啊？心狠手辣而已。而且，看起來他們成功的機會並不大。除此之外，他們的幻術還需要藉助迷煙。如此看來，他們掌握的根本算不得巫術，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嘛。什麼魔界神族，自己給自己戴高帽子罷了。”
“你！”吉木聰狠狠握拳，目眥欲裂。
玉清竹微笑點頭，“曠兄說的，實在是有道理得很。”
話音剛落，那塊烏玉忽然從草地上憑空飛起，直直落入吉木聰手中。
下一刻，迷煙暴起。
這一次的迷煙並非如以往一般，不知不覺滲入，而是強行突襲。迷煙這種東西，原本存在的意義便是暗中制敵，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，殺人於無形。今日吉木聰的這種用法，可謂絕無僅有。
迷煙如此應用，只能說明這煙霧毒性極強，可以令人瞬間中著，無法反抗。而且，迷煙是從周圍爆射出來的。吉木聰在現身之前，這些逃脫之人的周圍的安排好了伏兵，將他們圍困了起來。
這突如其來爆發的煙霧果然厲害，只在轉瞬之間，那些剛剛清醒的小孩子便一個個跌倒在地，昏睡了過去。
曠無涯一驚，幸虧早一步發現，搶先閉了氣，才沒有一起被迷暈。剛要去看玉清竹那邊，忽然聽到迷煙中響起了一種綿延不絕的咒語聲。緊接著，破空聲傳，戾氣森冷，一股淩厲之氣直向頸間襲來。
曠無涯驚覺，身法如電，快速轉動，一把短刀貼著他的頸項疾掠而過。
“吉木聰，你這是要做法事了？做法事第一件事，先上祭品？”雖然險境環生，他竟還是如此從容，語氣中滿是戲謔。
“曠兄，你要頂住。只要你這個祭品不乖乖獻身祭壇，我們這些人也便無法被做成神的奴僕了。吉木聰，我說的對不對呢？”
這聲音是玉清竹。這兩個人，在眼睛看不透的迷煙之中，竟然還能自如說話，不僅說話，還說這種氣死人的話。
咒語聲頓住，緊接著，迷霧中傳來吉木聰的怒吼聲。下一刻，尖利的嘯叫聲響起，雜亂戾氣從周圍襲來。朦朧中看到衣袂飄舉的身影，各種暗器紛紛掠過，有的沒入了濃濃黑夜，有的則釘入了不遠處的樹幹上。
其中有幾件暗器釘入了樹幹之後，那樹木經很快枯萎，被傷到的樹皮變作了黑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