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警坐在對面,手一拍桌,“說話注意點兒。”
“不是意思警官,但是那是住宅,一梯一戶,不認識的人根本不會也不能上來,他倆就是合夥打得我。”
“那你上門是幹什麼,這位……”民警問陳鋒意,指了指他邊上的人。
遲萊說: “我姓遲。”
做筆錄的警察記下,問話的民警繼續道:“遲小姐說你是上門威脅,還說她不敢報警,言辭行為過激,有沒有這種情況?如果是的話,對方有權正當防衛,保護自身安全。”
陳鋒意現在自然不認。
“我沒有,可能情緒有些激動,讓遲小姐誤會了而已,或者也是她防備過度了,不過這大白天的沒必要吧?”
“我獨居有點防備很正常吧,你不請自來,勸退不從,我不該有戒備嘛?”遲萊反問。
“哦?那你教唆他打人算怎麼回事?”陳鋒意視線掃到了遊恕臉上。
遊恕原本就盯著他,這下直接接住了對方視線,陳鋒意被揍了多少還有點怵,遊恕這麼一盯,逼得他又已將眼神收了回來。
“原來你管求助叫教唆。”遊恕說。
遲萊臉色溫和,微笑著對警察說:“不好意思,弟弟脾氣不好,但是今天也確實是怕我有危險,所以才把他推開的。”
繼而收起最後一絲笑意,冷眼悠悠道:“樓道裡有監控可以調,陳先生要是不想調解了,那就打官司,我可以配合去醫院做檢查,留存證據。”
遲萊直起身,不再靠著椅背,雙手放到了桌子上,沒有刻意隱藏手臂上的紅腫傷痕,就赤裸裸暴露在陳鋒意麵前,有意晃他的眼。
“你問什麼話,還動上手了?”民警問。
陳鋒意不願意多說,只道:“一點私人原因。”
“那我還能不知道是私人原因嗎嘛,到了警局,我們問什麼你答什麼就行了。”
民警見陳鋒意半天不說話,又看了看這幾個人年齡相當,長得都不錯,便自己猜測起來。
“年輕人,一點感情上的事,至於這麼鬧嗎?等你們回頭想起來,就知道丟人了。你看你一個大小夥,人家女孩子不見你,你還找上門,動上手了,傳出去好聽啊?”
陳鋒意臉色難堪,否認說:“我跟她不是那種關系。”
“她眼光沒那麼差。”遊恕說。
這個“他”沒有指名道姓,陳鋒意雖然心知肚明,但是也不好跳出來說話,招人反將一軍。
“沒什麼大事,最好商量看看怎麼和解,真走官司麻煩得很,一點小事沒必要的。”民警好言相勸。
話說到這兒,陳鋒意也沒了底氣,不想再鬧大。要是傳出他找一個女人麻煩,最後打架輸給了一個毛頭小子,實在掛不住臉。
看監控,自己到底不佔優勢,便只能不情不願地申請調解。
然而,遊恕像不滿他做戲都不做全套的樣子,說:“你要是不樂意,我這邊律師隨時都能上崗。”
陳鋒意沒法,只能咬著後槽牙,假意說:“沒有,我是真心想要做調解。”
“那就老老實實道歉、賠償。”遊恕說,管他真不真。
陳鋒意收到民警的眼神,眼下只能憋著氣說了句:“對不起。”
民警在一邊欣慰地說:“那咱們就和解,你們年輕人脾氣就是爆,問話也要注意態度,你說說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嘛。”
繼而又對遊恕說:“還有你,還是學生吧?出點事留個案底不好看,以後做事要三思而行。”
遊恕意外地點頭了,說:“確實沒想到陳先生這麼弱不禁風,打女人的時候看不出來,所以力氣使大了。”
陳鋒意在一邊面色鐵青,卻不好發作。
“能不出手就不出手,咱們說話照樣能解決問題。行了,把諒解書簽了就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