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昭月聞言,似是想到了什麼,不自覺地往裴明緒懷中依偎過去。
裴明緒順勢將她攬入懷中,輕輕拍著她的背,似在安撫。
“沒事了,有我在,莫怕。”
宋昭月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冷香,中頓感安定。
她抬眸,輕聲問道:“殿下,接下來,作何打算?”
裴明緒低頭,凝視著懷中佳人關切的面容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。
他緩緩吐出二字:“告狀。”
“啊!”宋昭月一怔,顯然沒料到他會這般直白。
“殿下是說……向陛下告狀?”她眨了眨眼,眸中閃過一絲疑惑,旋即恍然。
對啊,他們可是遇刺的苦主!
堂堂親王,奉旨歸藩,卻險些遭遇不測。這等大事,豈能輕輕揭過?
若是不鬧個天翻地覆,豈不是白白受了這番驚嚇?
更何況,這幕後主使,可是安王。
那可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,當真是百折不撓,賊心不死。
裴明緒輕笑一聲,微微頷首:“自然。”
“身為苦主,險些丟了性命,這般‘委屈’,怎能不向父皇好好傾訴一番?”
他故意將“委屈”二字咬得極重,面上滿是狡黠。
......
立政殿中。
景熙帝面沉如水,手中的奏摺,已被捏得微微變形。
那是裴明緒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密摺。
“砰!”
景熙帝猛地將奏摺拍在御案上怒聲喝道:“豈有此理!竟膽大包天,行刺當朝親王!”
李德海和玄一皆跪伏在地,大氣都不敢出。
半晌後,景熙帝問道:“燕王府小公子可有恙?”
密摺中,裴明緒只提了句有驚無險,也未提珩兒如何。
玄一連忙應道:“回陛下,青衣衛探子回報,小公子安然無事,只是燕王殿下受了些輕傷。”
景熙帝聞言,緊繃的神色稍緩,輕輕頷首。
“珩兒無事便好。”
他手指輕輕叩擊御案,沉思片刻,抬眸直直看向玄一,問道:“玄一,燕王在摺子裡只提了遇刺一事,並未提及其他。依你之見,此乃何人所為?”
玄一垂首,語氣凝重:“回陛下,燕王殿下的人馬已將虎躍峽仔打掃過。”
“只是……或許時間倉促,未能清理周全。”
“青衣衛於峽谷之中,尋得幾件匈奴彎刀殘片,還有……匈奴人平素慣戴的護身符。”
景熙帝聞言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,“匈奴?”
“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