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玄璋還是個奶娃娃呢,,這哪能看得出日後的能耐。”淑妃輕笑著,語氣中帶著幾分長輩的寵溺。
她沒給石氏繼續追問的機會,接著又道:“此次秦王、魏王都攜了孩子前來。”
“他們堂兄弟平日裡都在上書房忙著讀書習武。這次圍獵,倒是能好好放鬆一番,兄弟間也能親近親近。”
石氏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,卻也只能順著淑妃的話應道:“娘娘所言極是。”
她原本想借著今日機會,探一探宋昭月的底細,再給她個下馬威。
卻沒想到,淑妃竟然如此維護她。
石氏心有不甘,幾次試圖將話題再引到宋昭月身上,都被淑妃輕描淡寫地擋了回去。
在場眾人皆心思玲瓏,自然看出了淑妃的維護之意。
見太子妃在淑妃面前都討不了好,眾人便也識趣地收斂了心思,不敢去招惹宋昭月。
於是,原本還對宋昭月母子充滿好奇的目光,漸漸收了回去。
畢竟,誰也不願因一時好奇,而得罪正得盛寵的淑妃娘娘。
眾人又紛紛說笑起來,開始談論起其他的趣事。
一時間,高臺上又恢復了先前的熱鬧景象,只是那份熱鬧中,卻多了幾分刻意。
宋昭月摟著珩兒,饒有興致地瞧完了這一場好戲,心中暗自佩服淑妃的手段。
不過寥寥幾個回合,便讓太子妃偃旗息鼓,再不敢造次。
如此一來,宋昭月自然也樂得清靜,不必再應付那些明槍暗箭。
“伯母,您怎麼了?”
一聲尖銳急切的驚呼驟然劃破了高臺之上的熱鬧,瞬間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。
宋昭月下意識摟緊懷中珩兒。她循聲望去,只見一名身著鵝黃色長裙的俏麗少女,正焦急地扶著一位身形搖搖欲墜的中年婦人。
那婦人身穿暗紫色繡金團花的大衫,頭上戴著赤金鑲寶簪釵,雖衣著華貴,卻難掩面上的蒼白之色。
白瑾悄然靠近宋昭月,俯身在她耳邊低語:“那婦人乃成國公府的世子夫人白氏,邊上那位姑娘是成國公府二爺的嫡女,劉悅敏。”
宋昭月微微頷首,眉頭卻不自覺地微微蹙起。
成國公府世子夫人白氏,不正是劉悅瑩母親嗎?
看眼下這情形,莫不是她身體突發不適?
白氏緩緩睜開雙眼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
她勉力穩住身形,緩緩直起身子,擺了擺手,聲音虛弱地說道:“我無事,不過是昨夜沒睡好罷了,不礙事的。”
劉悅敏卻依舊滿臉焦急,雙手緊緊地扶著白氏的胳膊,憂心忡忡道:“可是伯母,您臉色這般蒼白,方才都險些昏厥過去了。”
一旁的曾氏,面上也適時地流露出關切的神色。
“娘娘……”劉悅敏將白氏小心交給身旁的侍女扶住,自己則猛地起身,快步上前,“撲通”一聲,直直地在淑妃面前跪了下來,而後重重地叩首。
“臣女斗膽,懇請娘娘開恩,派御醫為臣女伯母診治。”
她緩緩抬起頭,漂亮的杏眸裡此刻滿是焦急與擔憂。
那張年輕稚嫩的臉上,寫滿了對長輩的關切與擔憂,令人動容。
任誰見了,都會忍不住讚歎一句,這真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。
閨中少女,為了伯母,竟有這般勇氣,向淑妃娘娘跪求,這份孝心著實令人動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