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夭閣,宋昭月聽完小太監的傳話,輕輕頷首。
“白瑾,賞。”
白瑾會意,從袖中摸出一個荷包遞給小太監。
小太監接過荷包,一入手便知裡面裝著銀裸子,喜笑顏開,連連叩首:“謝瑾側妃賞賜!”
“奴才告退!”
他躬著身子退了出去,腳步輕快。
瑾側妃出手闊綽,前殿的人都搶著來桃夭閣來傳話。
小太監的身影消失在門外,宋昭月秀眉微蹙,纖纖玉指輕輕揉捏著眉心。
這京城,果真是非之地。
裴明緒匆匆進宮,定是出了什麼要緊事。
雖說是與楚王有關,可她心中總有一絲揮之不去的不安。
這京中的日子,真是一日也不得安寧。
......
立政殿內,龍涎香嫋嫋升起,氤氳著淡淡的香氣。
景熙帝身著明黃色龍袍,正端坐在御案之後,專注地批閱奏摺。
他手中硃筆遊走,在奏摺上留下遒勁的字跡。
李德海快步入殿,躬身稟報:“陛下,燕王殿下和楚王殿下求見。”
景熙帝筆尖一頓,眉頭微微皺起。
他緩緩放下手中的硃筆,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眉心,“明緒和明延?他們兩個怎麼搞到一塊去了?”
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與些許無奈。
李德海小心翼翼地微微抬起頭,用眼角的餘光覷著景熙帝的神色,低聲回道:“奴才瞧著,楚王殿下眼眶微紅,像是哭過,衣裳也換了身新的。”
景熙帝聞言,長嘆一聲:“這明延,定是去找明緒哭訴去了。都多大人了,還不知害臊!”
一想起裴明延辦的那樁蠢事,他心中便湧起一股無名之火。
“淮州那麼多富戶,家家儲糧充足。他一個親王,體恤難民,去大戶借糧便是。還怕那些大戶敢不借?”
“非得要動用軍糧!又沒有本事善後,讓人抓住了把柄!真不知道是什麼腦子!””
李德海察言觀色,見景熙帝雖然罵著,但眉眼間怒氣稍緩,便陪著笑臉說道:“楚王赤子之心,偶爾考慮問題不全。此次燕王瞧著是來給楚王求情的。”
“陛下,燕王和楚王兄友弟恭,感情甚篤,也是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