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畢竟眼下這羊毛生意紅火,若是能從燕王府拿貨,遠銷外地,定是穩賺不賠,也不用愁著同其他商隊爭貨源。”
雲氏聽罷,茅塞頓開,眼中滿是欣喜,忙不迭地應下。
“媳婦明白了,這就去安排。”
......
燕王府的告示貼滿了雲朔城的大街小巷,其上詳細講解羊毛織布之法,末處特書此技乃陳氏所創。
百姓們奔走相告,紛紛稱奇。
“這陳氏是何人?竟有如此巧思!”
“聽聞是任記布莊任老闆的夫人。”
“任記布莊?原來是任金寶之妻,沒想到此悍婦竟如此厲害!”
一時之間,陳氏之名傳遍雲朔城。
與此同時,燕王府的賞賜流水般抬進了任家,綾羅綢緞,金銀珠寶,晃得人眼花繚亂。
其中最引人注目的,乃是一塊紫檀木匾,上書“慧織巧手”四個燙金大字,筆力雄渾,氣勢恢宏。
且送賞的燕王府之人,明言此皆為褒獎陳氏獻羊毛織布法的功績。
陳氏紅光滿面,雙手輕撫牌匾,激動得眼眶微紅。
她望向任金寶,哽咽道:“夫君,我…我…”
任金寶眼眶也有些溼潤,他握住陳氏的手,憨厚一笑:“夫人,這是你應得的。”
“這都是託了瑾側妃娘娘的福啊!”陳氏語氣哽咽,心中滿是對宋昭月的感激。
若不是瑾側妃替她請功,方才王府的官員也不會特意說這是嘉獎她的。
陳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,立刻吩咐下人:“快,把這牌匾掛到我院子裡去,將原來院子的牌匾摘了,就掛這個!”
任金寶見狀,連忙阻止:“夫人,且慢!”
陳氏怒目而視:“為何?”
“夫人,這麼大的榮耀,掛在你院子裡,只有家中來往的女眷得見,那多可惜!”任金寶語氣急促,神色興奮。
陳氏一愣。
“直接掛在大門那兒,讓雲朔城所有的人都瞧瞧我夫人的能幹!”任金寶大手一揮,豪氣沖天。
陳氏聽了,心頭一跳,既心動又猶豫。
“這……會不會太張揚了?”
她知道雲朔城中不少人都在笑話任金寶懼內,這牌匾要是掛在大門,那些人還不知要在背後如何編排,說她又壓自家夫君一頭。
任金寶一眼就看穿了陳氏的顧慮,渾不在意道:“夫人,那些好嚼舌根的,不過是嫉妒我有一個能幹的夫人罷了!”
他語氣堅定,帶著一絲得意:“他們越是嫉妒,我這心裡越是高興!”
任金寶永遠記得,當年陳氏不嫌棄他家貧,毅然決然地嫁給了他。
她靠著日夜織布撐起了家,還給他攢下了做貨郎的本錢。
他們少年夫妻,相濡以沫,他就樂意被陳氏“管”。
旁人笑他懼內,他從不放在心上。
如今,燕王殿下賜給他夫人這塊牌匾,他就是要掛在大門上,讓雲朔城所有的人都來瞧瞧他夫人的能幹!
“夫人,你放心!”任金寶握住陳氏的手,語氣溫柔卻堅定,“誰敢說閒話,我去跟他理論!”
陳氏看著任金寶堅定的眼神,心中感動不已。
她眼角的細紋舒展開來,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。